这个沈北城人看起来温温和和无功无害的,没想到竟这么腹黑,事情都做绝了。
路南弦目光玩味,目光在对方身上一转,划过齐思蕊大惊失色的脸,最后落在殷少擎脸上。
这张脸一如既往的黑沉,只不过此时此刻,眼睛里多了几分戾气。
而且,殷少擎也在看着她,路南弦禁不住心里一跳,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刚刚一瞬间,殷少擎眼里闪过一抹妒色。
嫉妒谁?他这样的人也有嫉妒别人的时候?
莫名其妙的,路南弦的脸上有些烧,她伸手挥了挥,试图赶走这丝热意,可这举动落在旁边的殷奶奶眼里,便不是这么回事了。
“怎么了南弦,身体又不舒服了吗,还是别动的好,你胳膊上还有擦伤呢。”
老人家不说还好,一说之后,路南弦当真觉得胳膊外侧火辣辣的疼。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儿,沈北城的手下又带了一个蒙面男人进来,路南弦打眼一望,齐思蕊正直勾勾盯着来人,尽可能隐藏她的恐惧。
“拿下来。”沈北城温润的声音在路南弦十步以外响起,她立刻想到江南的春水,可这水看着清澈温暖,其实寒冷可怕,淬了剧毒。
他的手下毫不留情的掀开那男人的头套,力气大的路南弦几乎听到了对方头皮被薅掉的凄惨声音。
是个普通男人,普通的长相,普通的身材,普通的发型穿搭以及气质,普通到往人堆里一扎,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路南弦看了下,唯独有点记忆点的,是他的鹰钩鼻子,勾得鼻毛都能从侧面看到,显得阴翳又恶心。
这男人就是薛超,他被塞着嘴巴,刚把头套拿下来时他不适应客厅的灯光,眯了好一会儿眼睛,才看清楚自己处在什么地方。
路南弦清楚的看到这男人眼里的狰狞与慌张,他转头看了好几圈,最后终于盯向背对着他的齐思蕊,一下子犹如搁浅的鲸鱼被人重新推到海里,有了令他神魂颠倒的归属感。
反观强装镇定的齐思蕊,这会儿已经快装不下去了,路南弦甚至可以想象她脑袋上被人悬挂了一把尖刀,因此她才瑟瑟发抖。
偌大的客厅里,人人神色有异,唯独路南弦面色平静,像个局外人。
“薛超是吧,看看这女人是谁,又是谁让你去绑架犯罪的?”
沈北城的声音仍旧温柔似水,那语气就像在问:“薛超,你晚上吃的什么?”
路南弦听在耳朵里,露出几分笑意。
她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男的,看着对方拼命盯着齐思蕊,目光几乎要穿透后者,想不通这二人为何要勾搭在一块害人害己。
“都是她,都是她让我做的。”薛超无头苍蝇一样乱看,目光触及路南弦略带嘲讽审视的眼睛时,忽然神色一凝。
接着,他又飞快的躲开路南弦的注视,指着齐思蕊说:“一切都是她指使我的,她给了我一栋别墅,说事成之后会再给我五百万。”
噢,原来是这样啊。
路南弦一点儿都不意外对方的回答,可接下来齐思蕊的话,着实让她意想不到。
齐思蕊转过头,对上殷少擎冰冷的目光,豁出去了似的:“殷少,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
路南弦眉头一挑,倒是没料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直白。
“你找死?”齐思蕊话音刚一落地,殷少擎冷嗖嗖的话语便逼得整个客厅气温骤降,路南弦微微蹙眉,低下头只当什么也听不见。
“可是殷少,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呀。”齐思蕊再次语出惊人,“我是绑了那个小孩,可我想的是路南弦一定会去找你求救,再不济也会去求殷老夫人。
这样的话你就会去救小辰,我当然也会放了那个孩子,有了这救命之恩,你还怕跟孩子关系不亲吗?”
要不是亲耳听到这种话,路南弦不敢相信这女人紧急关头连这么牵强的理由都编得出来。
“我承认我也有私心。”齐思蕊说着,目光倏然射向路南弦:“殷总,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了一副狐狸精脸,自从她来到……”
“够了!”一声惊雷平地起,殷少擎的厉喝不仅惊到了路南弦,还差点把客厅顶上华丽的水晶灯震下来。
“死到临头还不说实话?”
齐思蕊吓得面色惨白,只恨不得跪下去给这个天王老子磕头,说一声:“民女错了。还请圣上仁慈。”
“殷总,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小辰,我只是觉得,他不应该跟在这个品行卑劣的女人身边。”
齐思蕊这句话说出来,路南弦才彻底想通其中关节,原来这女人是想效仿宫斗剧中的情节,去母留子,然后她再鸠占鹊巢。
“她有什么好的,她就不配当一个母亲!”
路南弦忍无可忍,冷笑一声开口:“噢,我不配,难道你配吗,你说我品行卑劣,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绑架这种肮脏的手段都用的出来,你还敢跟我谈道德?”
她不耐烦跟这女人多说,便道:“齐思蕊,我儿子这笔账,咱俩没完,如果他的心理受到什么伤害,我饶不了你。”
寥寥几句话,随意又平淡,却在这平平无奇的语气中流露出浓烈的怨愤,这种恨意,足以令害人者胆战心惊。
所有人都在看路南弦,有人盯着她的脸,有人看着她漆黑清澈的双眼,有人面露异色,有人将她此时此刻的熠熠生辉牢牢铭记。
“哼,害人还害得这么有理。”这时,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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