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漓披星而行,终于在元宵这日赶到京城,踩着城门迎日新开的时间口,纵马穿过城门,直奔长街。
临近卯时,有住所在偏远地方的官员正陆陆续续往宫门赶,沿着进宫必经的长街排成长龙,成了这条长街清晨独特的风景线。
就在元宵这日,这座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城市还没有向人们展现她还有的热烈拥抱,就有很多人先看见烈马驰骋,红衣张扬,犹如天边朝霞跌落人间,抢在右相府的马车前,跃过荣王府门前的软轿。
刚坐进软轿帘子还没落下的荣王心跳骤停一秒:“……”
“王爷?!王爷您怎么了?”
“快叫太医!”
“去找世子!”
眼睁睁目睹现场只恨不敢自戳双目的众大臣:“……”
这姑娘谁啊,太嚣张了吧?!
身残志坚执意要上朝的荣王被某人超高的马术惊呆了,终于成功躺回了床上,没能上成早朝。
苍溟谦看着躺倒在病床上没法再折腾着要上早朝的亲爹,一个头有两个那么大。
云刀站在门口朝他示意。
苍溟谦看了眼两眼无神任由太医扎针的亲爹,轻声走了出去。
云刀跟上他,直到出了东苑,才压低了声音道:“是……容姑娘。”
苍溟谦重重吐出一口气,完全不意外:“满京城也找不出这么大胆的姑娘了。”
纨绔如徐林,也不敢从荣王的轿子上跨过去。
“你说这姑娘的胆子是拿什么做的?她就不怕飞得不够高从上面摔下来吗?”
云刀:“……”您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您这反应不太对啊。
“行了。”苍溟谦摆了摆手,“让太医好生照料着,我还得进宫向皇伯伯再多请几天假。”
“唉,今年元宵又不能好好玩了。”
“今年元宵又没得玩了。”隐锐包着腿,坐在廊下看老管家指挥大家挂花灯。
老管家一边挂花灯一边忧心忡忡:“你快别说话了,看见你就烦。”
他哀叹一声,这个时候就特别想念容漓:“容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啊?世子的脸都黑好几天了。”
隐锐一听,顿觉大事不妙。
果然……
“你说你抢过去干嘛啊,逞英雄挺厉害啊,有本事你给我毫发无损的回来啊搞成个瘸子……”
“谁成瘸子了?”容漓带着夫若大步走进来。
她心情不错,神采飞扬的,一身冷艳只剩下艳了。
“哟,您这可还行?”容漓比划了一下隐锐被包成粽子的腿,乐不可支:“怎么搞的?”
“蠢搞的。”老管家快速接话。
隐锐:“……”您老人家能不能闭嘴。
容漓只当他们是日常斗嘴,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家爷呢?”
提起容漓隐锐就有点怂。他就窝在那一角里,看起来弱小可怜无助。
容漓看不懂他这突变的画风,略带嫌弃的问老管家:“他确定摔伤的是腿不是脑袋?”
老管家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原来他的脑袋就没灵光过,容姑娘你要原谅他。”
隐锐:拜托你们说悄悄话能不能再小声点,我都听见了啊喂!!
容漓发出一声嘲笑,余光扫见房门推开,方才还念在嘴边的人从里头出来。
他依旧是那一身天青长袍,修身如竹高雅,清隽眉目如徐徐水墨画。
就在容漓注意到商陆的同一时间,商陆的视线也第一时间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似乎怔了一下,随后的步履依旧徐徐,但那股漫不经心早已收了起来:“回来了?”
“嗯。”容漓招了招夫若:“这是夫若,我带他过来认认门儿。”
夫若放下手中的东西:“陆世子。”
隐锐和老管家都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夫若。
这人,刚刚就在这里?
隐锐目光转向老管家:你看见了吗?
老管家摇摇头。
商陆比这两人都淡定,目光甚至是平静的,不像看一个陌生人:“夫若,久闻大名。”
夫若稍微怔了一下。他料想到京城这层皮瞒不了多久,可也想不到掉这么快。
但他敢拒绝容漓的提议坚持不易容,自然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容漓没留意两人的你来我往,从夫若手里拿过那个她护了一路的茶罐,“这是给你的。还有这棵凤凰木,它喜阳,你这里有什么地方风水好点,给它安个家?”
“清水池那边的风水好。”商陆想了想说:“还有伴儿。”
清水池就是容漓养鱼那地,商陆所谓的伴儿也只能是那尾还没有小指大的鱼。
容漓打算自己动手。老管家细心的给她找来了铲子一应物件。
“就这里吧。”容漓亲自挑的一块风水宝地,就挨着清水池,“等它长大了,树荫应该能将整个池子遮起来。夏天的时候鱼就不会热了。”
夫若听言朝池子里看了一眼,这里面还有鱼?
念头刚起,一尾小鱼晃着尾巴,摇曳生姿的从他眼底下游过。
还真有鱼。
这么小,塞牙缝都不够吧。
夫若不是很明白自家主子的趣味,站在小池边看容漓兴致勃勃种小树苗。
凰衣是真怕容漓的报复,给挑的这颗树苗品相极好,耐造,扛了这一路除了叶子有点儿蔫,根骨还是杠杠的。
易然听闻容漓的“壮举”后匆匆赶来信阳府,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此时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小小树苗蔫头耷脑的迎着容漓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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