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瞪大了眼睛看慕唯蹬蹬蹬跑远了,拦都拦不住。
这这这……这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吗?成何体统!
老嬷嬷瞪向容漓。
都怪这容姑娘,将本来还算得老太太眼的慕唯小姐都教坏了。果然近朱者难成赤,近墨者易成黑!
老嬷嬷就打量着大夫人说的没有错,这容姑娘邪门得很,不能让她长久的留在慕家,还是早早打发嫁了出去才好。
老嬷嬷心里盘算着怎么跟老太太再提提这事儿。
雪花还在往下飘,很快就在露天的院子里积了一层,容漓在老嬷嬷要吃人的瞪视下几步走上游廊,扫了扫肩上的雪。
“怎么,老太太没醒叫我等着,还非得要我跟柱子似的杵雪地里?”
“老太太心里还是疼姑娘的,自然没有这个意思。”
是挺疼的,她都杵这儿寒风冷峭里站足半个时辰了。
场面话谁都会说,容漓就是太懒了,不愿意跟老嬷嬷扯皮。
整个宁寿堂除了簌簌的落雪声,也没见什么人走动,安静得很。容漓看了眼陪她站了半个时辰的老嬷嬷,“嬷嬷不如进去瞧瞧,老太太可是醒了?”
老嬷嬷眼皮掀起一条缝,她就从这条缝里斜眼看容漓,好像这样就能看透容漓的想法似的。
可惜容漓太平静了。
咦,安静?
这怎么可能,容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安静得下来!
老嬷嬷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再一眼看去,容漓还是跟以前一样站着也没个精神点的姿势,眸里带笑,眼角线却微微下垂,耷拉着散漫随意,一句话说得慵懒带这挑逗的傲气,通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桀骜乖戾的气息,一点也不像好人家里出来的大家闺秀。
果然一点变化都没有,是她老眼昏花了。
老嬷嬷暗暗摇头。
这时有风吹来,她动了动冷得有些发僵的手脚,确实有点受不住了,容漓的‘提醒’给了她台阶。
“容姑娘且等着吧。”老嬷嬷下巴微抬,转身向老太太屋里走去。
那背影还带着点儿趾高气昂。
容漓找了个地坐着,一只脚架在另一只腿上,看着菱花纱窗外贴着的倒福。这一看她才发现不止有窗花,屋檐下还换了一串红灯笼。
崭新的灯笼颜色明亮,红艳似火,从容漓这个角度看去,还能看见红灯笼在白墙上罩下的宛若薄纱一样的红晕色。
等到这个时候,容漓才意识到,今儿是除夕了。
也不知道商陆在做什么。
容漓托着下巴想。
她记得除夕是有宫宴的吧,商陆刚被宣召回京,今年的除夕宴怎么样都要出席的。
听说宫宴这种活动最是无聊了,满桌宴席好看不好吃,还得逼着自己灌一肚子酒水说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商陆伤还没好呢,可不能喝酒。
容漓乱七八糟的想着,而京城那边,商陆的确如她所想的,早早的被文帝宣召进宫,已经请了一圈安下来了。
易然接到夫若的信,只有短短的平安二字,却叫他提了一个月的心落回了实处。
他低声与商陆道:“许州来信,主子平安到慕家了。”
“嗯。”商陆坐在池边看锦鲤,寻思着要不要弄两尾回去给家里的小鱼做个伴。
苍溟谦从太后宫里出来,一路找到这边来:“陆世子,好雅致啊。”
看着苍溟谦身后跟着的一串人,安静空闲的时光宣告结束,商陆一脸无奈的温和:“谦世子兴致也不差。”
回完苍溟谦这一句,商陆正了正衣襟,向苍溟谦身后的男子拱手问候:“太子殿下。”
那男子比苍溟谦略长两岁,眉眼与三公主倒是有几分像,就是两厢对比下,竟比三公主还要漂亮些。
太子苍溟聿自幼病弱,太医时常嘱咐不能情绪起伏过大,不宜动肝火等,可能是受了这方面的影响,太子私底下里一向平和好亲近,纵然一身杏黄色四爪蟒袍加身,也没有让人觉得气势逼人,有望而生畏的感觉。
“陆世子不必多礼。”太子咳了两声,才继续道:“世子回京多日,却未尝一见,是我不是。”
“回京之后一度忙乱,未能前往东宫拜谒,该是商陆的不是。”
短短两句话功夫,太子就咳了三次,商陆拧眉:“太子病了?”
太子摆了摆手:“这几日天气变化大,着了点风寒,喝几帖药就没事了。”
苍溟谦在一旁幽幽的道:“是啊,反正太子殿下一向喝药如喝水,再多喝几帖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幽怨呢?
易然现在商陆后面,低着头暗里挑眉。
分明没有多余的动作,还是被苍溟谦一眼注意到了:“咦?这不是易公子。”
真是敏锐!
感觉到太子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易然叹了口气,不知道该骂苍溟谦狗好,还是骂自己不稳重好。
“不敢当谦世子一句公子。”念着商陆,易然还是很给面子的冲太子行了个江湖礼,“太子殿下。”
太子一下子就认出了易然不同于官府中人的行礼姿势,本来只是因为苍溟谦一句“易公子”而投来的打量顿时转变成好奇。
他看看商陆,又看看易然,再看看隐锐,两两对比之下才发现了略微的不同。
这份不同不在易然对商陆的态度是否如隐锐一般恭谦敬重,而是在面对他和苍溟谦时,他依旧毫无波澜的平视,还有不卑不亢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傲气。
似乎他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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