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禾忽然有点后悔要和鹰隼王一起回去了。
人家被当众掌掴,现在肯定不愿意见人,自己竟然还主动蹭了上去。不过事已至此也不便推辞,悄悄地向君仪要了一盒清淤活血的玉兰膏,便有些忐忑的上了鹰隼王的马车。
然后果然见到年轻时也曾走哪都能迷倒一大片女人的王爷脸上纵横交错,十分凄惨的正拿着帕子擦拭嘴角不断渗出的鲜血。
王爷看见君禾上车,吩咐了车夫可以前行,然后才道:“事情都解决了。”
“疼吗?”君禾小心翼翼的问。
“我打你一巴掌你试试?”
君禾默默在心里翻个白眼,他一定不记得,第二次见面时他就给了她两耳光。
君禾点头,小心翼翼的拿出那盒玉兰膏交给鹰隼王。
“王爷,要不我先帮你上药?”
“不用了,并没有多么严重,明天差不多就可以消肿。”鹰隼王说着,还是接过了小小的铁盒塞进袖子里。
“皇上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打人打脸,本来就是打给别人看的。”
“就一点不考虑王爷的面子吗?”
“有钱有势自然就会有面子,一个无品亲王,你以为就是没有这件事情,别人还会给你多大的面子吗?”鹰隼王好笑,继而道,“我活到这个年纪,面子什么的,早就是最不看重的东西。”
君禾点头,再一次见识了官场的世态炎凉,她庆幸洪之晏对此完全没有兴趣。
“不过,你让皇上和皇后以为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也太……”鹰隼王想了一下,琢磨着该找什么词来形容。
“就让皇上以为王爷荒唐罢了,不是还可以减少一点他的疑心吗?”
“所以我还要感谢你了?”
马车驶到一半,鹰隼王吩咐了停车,解释道:“不顺路了,你坐自己的马车回去,我不想这个样子让你母亲担心,也不必让应天知道这件事情。”
“要是有人问起来呢?”
“不会有人去问的,就是有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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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隼王的马车在舒华庄停下,奈竹自受伤以后就搬到了这里,他有吩咐一切衣食住行都由着她的意思,除了不能出门,也不能派人送信出去。
慕容菱受伤以后,他大部分时间陪在慕容菱的梨香苑里,这边的舒华庄只是偶尔来一次,解决一下yù_wàng就离开。
所以今天听说他来了,奈竹迎出来的时候只在肚兜儿外面披了一件粉色的纱衣,然后被王爷脸上的伤痕吓了一跳。
“我去弄冰水来,王爷先坐一下。”
奈竹将鹰隼王按到了椅子上,很快端了一盆浮着冰块的冷水和几条干净的白色毛巾过来,见鹰隼王手里还拿着一盒玉兰膏,便拿来给他敷脸的时候涂上。
“谁这么大胆,敢对王爷动手。”她嗔怪道。
“皇上下得旨,一个七品小太监就可以。”
“真过分。”奈竹心疼道。
“这几天我在你这里避避。”
“真的?”奈竹立刻转忧为喜,然后连忙低下头,急忙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担心王爷。”
“嗯。”
见鹰隼王不再说话,她便扶起他来,在床上躺下,自己滑进对方的两腿之间。
鹰隼王不动声色的享受着她的服侍,觉得当初留下她是个不错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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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君禾是数着指头过的,每一天都忧虑重重,即担心灵兮的病情,又担心洪之晏会不会染上天花,一个月以后疫情终于被控制住,苏绣汀的所有布料全部销毁,官府也不再顾忌达官贵人之家,所有病人全部强迫住到隔离所去。
其中也包括灵兮。
悬壶医馆。
“灵兮姐现在住在隔离所,我们真的不放心,之晏,今天你去的时候带上我和雪影公子好不好?”君禾乞求道,灵兮在隔离所住了两天,不说雪影,她自己都坐不住,便拉了雪影来找洪之晏。
雪影显得要淡定一些,虽然神色憔悴,却没有强迫洪之晏的意思。
然而这更让洪之晏觉得无法拒绝。
“我们就去看看灵兮姐,她没事我们马上就走。”
洪之晏只好点了头,在隔离所外三人都在口鼻缠了白纱才进入。
洪之晏找人打听了一下,很快便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灵兮的房间。
君禾与灵兮说了几句话,便把时间都留给雪影与灵兮倾诉衷肠,自己与洪之晏在门口,问他关于灵兮的病情。
“洛小姐的情况不是最严重的,就痊愈的几个病例,还有比洛小姐更严重的,所以应该没事。”洪之晏安慰她。
听他这样说,君禾心里稍微安稳了些,若是灵兮出了事,对雪影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
正这样想着,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洪大夫,是你么?”
君禾与洪之晏一起看过去,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觉得有些面熟,然而实在想不起来。
“曲先生。”洪之晏认出了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曲不是大姓,君禾猛然记起洪之晏好像是有一个病人姓曲的,不过不是这个中年男人,而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一次被一头牛顶到了腹部,连肠子都从伤口处流了出来,见过的人都说救不活了,不过洪之晏还是及时止住了血,将少年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
面前的中年男人想必是那个少年的父亲。
姓曲的男人有些无奈的揭开一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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