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齐景已经事先提醒了,在雪地中行进,眼睛很容易不舒服,所以每个人都有了准备,但还是有被刺激到,双目流泪不止的。
郑亨眼睛上也顶着黑色的破布,羡慕的看着可以四处张望的特战队员们,他娘的,郑亨暗中骂了一声,自己的兵和特战队比起来,就跟后娘养的一样。
策马走到齐景旁边,恶狠狠的说道,“齐景,打完了之后,你给我的兵都弄一套特战队的装备,老夫出钱!”
这齐景就有点为难了。
“怎么?怕老夫没有钱?!”郑亨眼睛都瞪圆了,齐景绝对相信,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说个不字,郑亨就敢拔剑和自己决斗。
这一点齐景好不怀疑,朱棣手下哪里有孬种?
“武安侯,不是我不能给,只是这些东西制作起来十分的困难,大面积的推广根本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制定的军事改革计划彻底完成,”齐景面色突然严肃起来,“一旦完成,我可以保证,每一只军队里,都会有一只‘奉天特战队’!”
郑亨闻言就不说话,也沉默下来,齐景的这个目标实在是很遥远,所谓的军事改革确实是在进行,不过推进实在是太过缓慢,北平一系的将领和年轻的将领,都对军事改革报以欢迎的态度,谁不想提高战斗力?
可是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将,和非北平一系的将领们就有些不情愿了。
尤其是那些老将军,简直就是大力反对,郑亨了解他们为什么反对。
一是因为他们的年纪很大了,很难适应和学习新的作战方式,二是因为,这场军事改革除了改革军事之外,也在弱化将领对部队的影响力。
如果全部按照齐景的计划进行改革,任何一人都能担任将军,因为只要你不瞎下命令,手下的校尉和参将就会拿出一个很好的作战方案,你只需要同意即可。
如果真的是这样子,从此以后怕是再没有功高震主这么一说了。
也再也没有名将之说了。
这才是那些老将军真正反对的,狡兔死走狗烹,如果一个将领连对军队的影响力都没有了,那么如何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是条很漫长的路。”郑亨沉默了半天才憋出这一句话。
“我知道,所以我在不停的为它扫清障碍,只希望改革能进行的快一点。”齐景深吸一口,“向陛下这般明事理又眼光长远的皇帝,没有几个。”
“那你自己呢?”郑亨猛地抬头,看向齐景。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当初在北平郊外被郑和捡到的小伙子了,靖难第一功臣,世袭的侯爷,全歼五万大军名震天下,郑亨想,这些足够配得上功高震主四个字了吧。
齐景知道郑亨这话的意思,想了一会儿,突然笑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齐景不是个贪恋权利的人,如果我想要,我早就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了。”
“放心吧,这次之后,我想给自己放个大假。说了多少次陪绾兮出去走走,都没有时间。”
“出去走走也好,人嘛,活着,才最重要!”郑亨拍拍齐景的肩膀,拍的齐景有点摸不到头脑。
这种话,齐景还是第一次从郑亨的嘴里听到,在齐景的印象里,郑亨是个正直但是有点古板的人,绝对是肯为家国抛洒热血的,也绝对是忠于朱棣的人,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活着最重要’。
这人心啊,果真是有意思,朝堂的那个烂泥坑,也真是有意思。
前方就是阿鲁台大军的营地,齐景带着两千骑兵缓慢的靠近到这里就可以了,接下来就该冲锋了。
活动下筋骨,动一动被寒风有点吹僵的手指。
齐景策马转身,大声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在敌人的弓箭的攻击范围内了,但是他们没有发动攻击,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
抓起一个陶罐,晃了晃,“诸君,一会儿行动的时候,不要正面和敌人冲突,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把这些罐子,扔进敌人的内部。记住了一旦发生危险,扔光罐子,立刻撤退,你们的命,比敌人的命,值钱多了!”
齐景的话,让士卒们的心里一热,虽然知道可能齐景只是随口说说,但是还是感到了温暖。
战争中他们这些普通的士卒那就不是人命,平时将领们对自己这些大头兵稍稍好些,自己等人就感恩戴德。
大家来参军,不就是为了免除家中的徭役,或者运气好的,还能当个小官,运气再好些的也可能封妻荫子。
在这些诱惑下,自己的性命,谁人会关心?
但是齐景现在就很关心,和阿鲁台对阵,他缺的就是骑兵,这个时候,能少死一个就少死一个。
甩着陶罐马蹄不停的扔进了敌人堆里,看着猛火油四溅洒在人和地面上,里面的黑色圆球在地上滚了几圈不见了,拨转马头向别的地方再扔。
阿鲁台早在齐景出城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有两千骑兵在向自己接近,只是没有想到齐景会亲自领队前来。
两千骑兵而已,对自己来说张张嘴就能吃掉,所以阿鲁台在骑兵靠近的时候并没有下令使用弓箭射杀,他想知道这两千骑兵的目的是什么。
当手下人说那些骑兵只是向营地投了一些陶罐,里面装了些猛火油。
“猛火油?!”阿鲁台惊呼一声,旋即就笑着坐下了。
满都拉图不明白阿鲁台为什么突然发笑,“太师,猛火油很厉害,水是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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