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兰看了看四周,今天自己出来的早,没有人看到。
沈若兰艰难的背着年轻的男子往自己家里走,在自己弟弟的帮助下,把这个年轻人放在了床上。
年轻人受了很重的伤,身上的铠甲已经破破烂烂,胸前,右臂和左腿上都缠着布条,布条在水里泡的很烂,但是还能看出上面的斑斑血迹。
沈若兰红着脸给年轻人换了药,想要拿下年轻人右手里握着的长刀,可是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还好布条够厚所以在水中泡了这么久伤口没有粘上太多的水,而且没有发炎。仔细看了看伤口,发现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新肉慢慢长了出来。
盖好被子,关好门,沈若兰就去了厨房开始做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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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迷迷糊糊的醒来,下一刻他就猛地起了身,身上的伤口传来撕裂的疼痛,齐景看了一眼,发现伤口被重新包扎好了,而且包扎的很仔细,不像自己,包的跟个粽子似得。
齐景看了看房间,开始仔细的回想。
当初自己抱着必死的决心面对那些追击朱高炽等人的人,齐景不认为自己能活,那些人装备精良,光是一排弩箭下来,自己就可以去死了。
齐景奋力的控马想要冲进敌人的圈子,只有短兵相接自己才能有活命的可能,结果出人意料的是,那些人根本没有想要和齐景打的想法,手中的弩箭已经举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震动的声音,齐景顺势翻身下马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才卸去力。
马匹已经被射倒在地,流血哀鸣。
齐景刚起身,弓弦又响了,这次结结实实的射在的齐景的身上,胸前两箭,右臂一箭,左腿一箭,若不是铠甲坚固,光是胸前的两箭就要了齐景的命。仅是这样,弩箭的冲击力,也让齐景觉得胸口一震,喘不过气来。
齐景抬头看见那些人眼中的戏谑,也看见了领头的人向自己举起的弩箭。齐景闭上了眼睛,脑中闪过很多的念头,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的脸都在脑中清晰的浮现。
弓弦震动的声音是那么熟悉,也许解脱了吧,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齐景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敌人无一活口,看身上箭矢的方向,是从身后的神策门城墙上射出的。
齐景瞳孔一缩,因为一队全副武装的人向自己走了过来,齐景正想站起来,眼前却越来越迷糊。
再次醒来是在城外的树林里,身上已经被简单包扎,怀中有着一封信,没有内容,只有一个大印,上面写着,九江李印。
九江,李,李九江,李景隆?!齐景拿着这一张纸,不知所措,竟然是李景隆救了自己,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但是齐景也就是想了一下,就不再想了,自己还在京师城外,离北平还有十万八千里,自己要想办法回去,凭自己是回不去的,一定要找到郭顺。没想到自己当初无意中留下的一张牌,居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齐景不敢露面,一路上只能穿山越岭,身上有伤的他得不到营养的补充,最终晕倒在小河里。
然后······
刺眼的阳光让齐景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刀。等到适应了阳光,齐景才发现一个清秀的女子站在门前呆若木鸡的看着自己。
“是你救了我?”齐景缓缓放下了长刀。
沈若兰等到齐景出声才反应过来,呆呆的点点头。
“现在是什么时候?”
“建文元年六月初一。”
两个月,自己居然在林子活了两个月,齐景都佩服自己强大的生命力。
与此同时,北平的燕王府举行了一次特别的葬礼。
整个燕王府一片缟素,而朱棣等人在燕王府所有护卫的护送下,来到了北平郊外。
这里是朱棣第一次见到齐景的地方。
朱高炽头上绑着白色的布条,朱高煦则是一身丧服,很多人都告诉他并不用这样做,但是朱高煦仍然坚持,齐景是他的先生,他应当执弟子礼。
马三保在徐妙锦的保护下从京师逃回了北平,一开始朱棣不相信齐景已经死了,所有人都不相信,直到马三保说神策门抬走了很多尸体,神策门的守将到小兵全都砍了头之后,朱棣不得不相信了。
徐妙云倚在朱棣的身上,脸上的泪痕就没有下去过,她很内疚,要不是自己上了道衍的当,齐景怎么会死?那样的一个好孩子怎么会就这样没了。
朱棣命人挖开了土地,和朱高炽和朱高煦亲自将棺木放进了进去。
朱棣看着棺材被土渐渐掩埋,轻声说道,“放心,我一定会履行诺言,御敌于国门之外,一定!没有什么好的祭品给你,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义父不会放过他们的。”
朱高煦亲自将墓碑立直,沉重的墓碑压得朱高煦有点喘不过来气,但他毫不在意,这些日子,齐景的背影每一天晚上都出现在他的梦里,复仇的火焰没有丝毫的熄灭,反而更加的高涨。
朱能摆好贡品,亲自斟满了一杯酒,浇在了墓前。
朱棣拿过三炷香,插在了香炉中。
这些本来可以让下人代劳的事情,朱棣却不许,一定要亲自给齐景上香。没有身体,只能立一个衣冠冢,这是最遗憾的事情。
本来已经挑好了墓地,朱棣却觉得,齐景一定不喜欢那些墓地,其实朱棣还有一个想法,他要让齐景看着自己是怎么实现诺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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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怎么都想不到,刚刚吃了两碗饭的自己,衣冠冢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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