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儿。”看清昭离的脸后,他不敢相信的喊了一声,声音嘶哑。
昭离走上前去想将他扶起来,他却抱着酒坛往后缩了缩,“别碰我,脏得很。”
往日在京都城里时,尧奕时常在太皇太后处见到她,太皇太后宠爱她,尧奕看在眼里。他也觉得昭离不矫揉造作的模样很可爱,比起他曹家的两个妹妹,确实要惹人喜爱许多。二人情分虽说也不是有多深,但至少每次她闯祸时尧奕都会替她说好话。
“义兄你在胡说什么?快起来...”她又伸出手去要扶他,却见他把头埋在膝盖上抱着头低声痛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这副样子着实让昭离手足无措。来的路上,渊墨已经把尧奕的事告知她了。她从来不知如何安慰人,顶多就是撒个娇装个可怜,可撒娇装可怜现在似乎派不上什么用场。
昭离把他手中酒坛拿走了,靠墙陪他坐在地上。
“你会不会觉得我脏?”他抬起头问她。
昭离这才看清他的脸,往日的面貌已不在,如今面容憔悴的像是瞬间老了十岁,脸上的胡茬杂乱显得他更憔悴了。
“义兄,你没有错,错的都是他们。”
是啊,他虽年轻刚继位不久,却凭着自己一腔热血将朝中大小事务打理的妥妥帖帖,这也是凤年延对他赞许有加的原因。自小他便觉得自己不如尧烈聪明,不如尧烈招父皇喜爱,所以他加倍的努力,即便是当不了皇帝,至少他证明了自己。
可如今他才知道,他极力讨好的父皇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就连他母后要让他娶的皇后,居然都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当真是叫他恶心。
昭离心疼的伸手抚着他的背,轻声道:“义兄,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至少她自己是非常怕死的,当初逃婚到悬崖边时,她为了保命都愿意被卖到吟红楼去。
“如此活着还有什么面目见人?怕是天下人都会嘲笑我。”
“不会的,越国的臣民都知道你是个好皇帝,他们只会骂那些卑鄙小人。”
“是吗?”
是的!
小蝶和渊墨在院中等了许久,昭离方才红着眼出来,脸上却没有泪痕。
“渊墨,你可以找人给我义兄收拾一下吗?”她认真的看着他,像是在恳求,模样严肃的让渊墨觉得她像换了个人似的。
“行,我这就去。”
渊墨走后,昭离带着小蝶也出去了。走了百余步,她回头看了看尧奕住的院子,眼中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哗哗的往外冒。
“小姐...”小蝶看后皱着眉头,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
“我义兄...真是太惨了...呜呜呜...”她没在他面前哭,是怕她若是哭了,他会更难过。
一路抽泣着回了容卿的院子,商扬正跪在院中,容卿坐在正对着门的圆桌旁拿着一本书看,手里还捏着个茶杯。
听见响动,容卿抬头看去,发现昭离正哭得梨花带雨无比可怜。除了他受伤的时候见过她哭,这还是第二次,定是为了尧奕哭的。容卿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把尧奕杀了。
昭离进了院子看见容卿便跑到他身边去了,自动屏蔽掉了院中跪着的商扬。
“容卿...”
见她哭得可怜,容卿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
“容卿,我义兄他好可怜,你帮帮他好不好?”
他都把她弄哭了,不杀了他都算好,还帮他。
“好不好?”她见容卿不说话,拽着他的袖子摇了摇。
“你要我怎么帮他?杀了尧烈让他回去做皇帝?”
“他是个好皇帝...”尧烈么,她虽没想过要尧烈死,可毕竟是他夺位在先,略微受些惩戒还是有必要的。
“他不是越国皇室血脉。”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若要越国江山易主别姓,恐怕越国一干老臣都不会同意。
“是不是皇室血脉就那么重要吗?我只知他做皇帝时,越国很好。”昭离有些生气了,皱着眉头看着他说。
容卿不再说话,她竟为了别的男人冲他生气,他也生气了。
院子跪着的商扬和小蝶谁也不敢说话,霎时整个院子都静得连跟针落地都听得见。
昭离见他不理自己了,越想越委屈,又“呜呜”的哭,哭着哭着就走到屋内的榻上坐着哭。
渊墨不知何时进了院子,见院中气氛不对,悄悄拍了拍商扬的肩膀示意让他和小蝶先走。商扬会意后起身便和小蝶往外走,走到门口小蝶又回头望了望,她家小姐跟姑爷吵架了,她愁死了。
渊墨站了一会儿,觉得大夏天的居然有些冷,又悻悻的走了。
院里只剩下昭离的呜咽声。
容卿坐了半晌,见她还没有要停的意思,起身走到榻前,“别哭了。”
“呜呜呜呜...”
他伸手抵在她脑后,俯身吻住她。呜咽声听了,昭离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眼角还挂着一滴泪。
看来吻不仅可以止疼,还能止哭。
从前都是昭离主动去亲他,如今他主动了,她又觉得感觉有些不同,自己的心跳的更厉害了,扑通扑通的似乎都能听见声音。
“不哭了好吗?”他松开手温柔的说。
“嗯。”她乖巧的点了点头。
“他现在不适合回越国,等过些日子再做打算,好不好?”容卿的声音极温柔,小心翼翼的哄着她,还对她笑了。
尧奕现在的状态确实也不适合回越国,而且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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