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牙齿一阵酸颤,道:“泠染使不得,那是我师父,你若看上他那你岂不是、岂不是我的、我的……”我的师母,这师母二字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若泠染真做了我师母,那昆仑山便要大乱了。况且、况且我的师父没有师母,也没差到哪里去……
泠染侧过头来,笑睨着我道:“是你的什么?”
我憋了半天,弱弱地看着她,软了声道:“泠染我们打个商量,我师父他……他……”我脑子一转,道,“他说不定不喜欢女人!”
泠染挑了挑眉,道:“你甭诓我,你师父他正常得很,他喜欢的是女人。”
我摸了摸额头甩了两把冷汗,道:“你如何得知?”
泠染似十分无奈地瞅了我一眼,双手托着下巴,道:“你瞎急个什么劲儿,你是他的徒弟,我是为你觉得可惜。既然是弥浅你的师父我自然不会夺人之师。”
我干笑了两声,道:“我有何可惜的?这七万年来随师父一道修行,我应该是觉得何其幸运才是。”
泠染眉间沾染了些许笑意,道:“也是,为你这个蠢徒弟做到如此份儿上,委实不容易。这世上除了我泠染,竟想不到还有第二人心疼你至如斯地步。”她阴测测地奸笑了两声,又道,“那人还是你师父,着实有戏。”
我嗔道:“你休得乱说!”
泠染继续道:“你别不承认,我说的是实话。若是没个好几分在意的,他定是不会愿意为你开启了昆仑镜。开启昆仑镜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一愣,问:“泠染你说什么?”
泠染蹙了蹙眉头,道:“怎么,难道你师父不是为了你才这般做的么。”
我心口微紧,道:“开启昆仑镜,要什么代价?”
泠染反问:“他没告诉你?”
我使劲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什么都没说,泠染你快告诉我开启昆仑镜怎么了?”
泠染眸色暗沉了几许,道:“那你如何得知要使用昆仑镜才能替我找回肉身的?”
我老实交代:“是魑辰告诉我的,他说只有我师父能够做得到!”看着泠染一脸肃色的表情,我的心就闷闷下沉慌得厉害,师父开启昆仑镜后果是什么?泠染为何要那般说?
泠染凤目眯了眯,幽幽道:“兄长他别的竟什么都没说?”
我胸口急剧起伏,大声道:“没有!泠染你快告诉我,到底如何了?”
(二)
奈何桥上忽然响起另一道懒懒散散的声音,道:“我道是弥浅和小染躲哪儿去了,不想却在这桥边叙旧。都不去冥宫好好坐坐,倒是让我在宫里候了多时。”
我侧头看过去,见魑辰一身红衣耀眼得很,斜斜依靠在奈何桥的栏杆上。
泠染利索地站起身来,朝魑辰走去。她站在魑辰面前寒幽幽地问:“兄长可是让弥浅去找她师父开启昆仑镜了?”
魑辰一愣,道:“不然小染眼下如何能站在哥哥身前。”
泠染又道:“那兄长为何不告诉弥浅开启昆仑镜的事?”
我一急,忙过去问魑辰:“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魑辰半低着眼,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如鬼魅一般的笑,道:“说与不说还不都一样,弥浅师父果真比本君料想的还要厉害。”
似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猛蹿,倏地蹿进了脑子里,一阵血气翻涌。我抓着魑辰胸前的衣襟,定定地看着他的眼,问:“你是不是诓我什么了,你老实告诉我,我师父开启的昆仑镜结果会怎样?”
泠染冷不防地道了句:“兄长你是想帮弥浅还是想害弥浅?”
魑辰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小染一醒来就要拿为兄质问了,果真还是与弥浅是一伙的。我不过是觉得弥浅应该回到鬼界来,她应是我鬼界的小妖,不该呆在昆仑山。”
泠染声音冷了些,道:“所以兄长就让弥浅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晓就逼她去找她师父,让她师父开启昆仑镜消耗仙力不说还犯了天条?”
犯天条?!什么意思……我不懂……
我脚下有些虚浮,有些不稳踉跄了两步,心头洼凉一片问:“犯天条……魑辰你诓我让师父犯了天条……可是这样?!”
我都说,昆仑镜真如魑辰口中所道的那般威武神奇,若人人都能开启了它人人都能改变了过往,那该是如何一番光景?
魑辰默了一下,道:“泠染的肉身七万年前随弥浅一道跌落断仙台,三界就连老天君也不晓得泠染的肉身在还不在。若司战神君此番是下断仙台去找回了肉身,就算犯了天条亦是无人得知。况且司战神君何等厉害,就算去得那断仙台下何尝不是轻而易举……”
后面的魑辰说了些什么,我再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尽是回荡着:师父犯了天条,司战神君犯了天条!
我抓着魑辰的衣襟狠狠推了一推,心头翻江倒海的难受,道:“魑辰,你竟置我不仁不义!”
(三)
我转身便走,我要回去昆仑山,我要回去看师父。
魑辰却抓住了我的手臂,道:“既然回来了就别在走了。昆仑山那边不适合你,你也迟早要回来。”
我不晓得哪里来的那般大的力气,干脆利落地甩开魑辰的手,道:“不用你管!我是昆仑山的弟子,如今是,以后亦是!”
“兄长时隔几万年你竟还想不透,不管是以往还是眼下,弥浅都不属于你。”泠染忽而出声,又对我道,“弥浅你快回去罢,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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