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米反手握住楚谦之的手,“好!”
当范福才知道范大力他们已经被送回银杏村了以后,沉默了很久很久,范小米也不管他是否沉默,就直接告诉他:“爷爷,我和谦之商量过了,回银杏村他们可能会对你不利,所以,我们打算亲自送你回修文县,那里有几个姐姐在,我想你肯定能过得很好!”
范福才摆摆手,身上满是颓废气息,“随你吧,你决定就好。”
范小米深知自己伤害了范福才,可在她心里,她的爷爷,何尝不是在她的欣赏狠狠划了一刀?楚谦之扯了范小米一下,范小米回头冲他微微一下,轻声说道:“爷爷,我知道彭三娘不是故意的,可满满对我的意义不一样,他是我的救赎……我从生下来就不得父母欢喜,我是父母的耻辱、是累赘、更是负担,随着我长大,我就在想,将来若是我有了孩子,一定给他这世上最完美的母爱,所以,我不允许丁点意外的发生,因为我想他一辈子陪着我……所以,我知道她不是故意,可我也不能忍受,若是他……我不会放过她!”
范福才抬起头,怔怔地望着范小米,他总觉得这样的范小米有些不太正常……
楚谦之早就察觉到了,可能是小时候得不到,所以范小米才会对孩子表现出近乎变态的母爱来,对孩子好的,她想方设法都要做到,若是对孩子有危害的,她更会想尽一切办法远离,这样的范小米……他很心疼。
“爷爷,连夜把他们送走是我的主意!小米这人你也知道,嘴硬心软,要不然,那天她就不会让他们住到府里来。可因着彼此的血缘关系,她下不去手,在我没认下满满之前,小米受了太多的委屈和伤害,她把满满看得如此重要,正是因为她曾经受过的伤。”楚谦之毫不犹豫站到范小米面前,挡住范福才的目光。
范小米想说点什么,可楚谦之一记眼神过来,她只好闭上嘴巴,范福才看着他们两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我不是怪你们……当初在京城,他们不见了,我没有过问。小米,我知道他们两个对不起你们姐妹,给了你们太多伤害,你们恨他们,这很正常。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儿子,没教好他,是我的责任,没给他娶上一个贤德的妻子,更是我的责任……我没有责怪你们,只是自责!”
范小米望着范福才日渐佝偻的背,心里微微酸涩,爷爷其实对她很好了,范福才低垂着头:“你也是做父母的人,应该能理解爷爷的吧!我也是真的没法了,小米,我知道你在心里一定责怪爷爷,可你爹究竟是我的儿子,哪怕有朝一日我闭上了眼睛,心里也是放不下他的!”
“爷爷,我理解!”
范小米毫不犹豫说道,“爷爷,正是因为考虑到你,我才一直没对他动手,容忍他一次又一次伤害我,如果不是因为你,当初我还在银杏村的时候,就可以一包毒药解决他们两个!不瞒你说,他们两个犯下的罪行,可以说足够他们死好几回了,我几个姐姐的人生被他们毁了,二姐到现在独自带着琳琳,你以为是因为什么!爷爷,我就是看在你的份上,才让他们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范福才皱着眉头,范小米深吸一口气:“重男轻女、贪婪、自私、冷漠……在他们身上随处可见,若是朝廷律法有朝一日可以更改,一定要把这样的父母写进去。他们当初若是早早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儿,就不要把我们生下来,让我们不要来到这个世上岂不是更好?可他们却将我们生下来,最后让我们姐妹承受了那么痛的伤害,这份恨意,就是他们死了,我们也无法忘记!”
范小米带着满满在院子里玩耍,师公和诸葛坤林又出去磨那块麝香去了,范福才躲在门后,他脑子里到现在还回响着小米刚才说的话,当初大力的母亲生他时伤了身子,此后再难有孕,而她也落下了病根,拖了好几年,终究还是耗尽了她的生命,撒手人寰。
他看着范大力,把他当成眼珠子一般疼爱,别人家孩子下地干活时,他却不让他拿一下锄头,家里家外的活计,全是他一个人干,后来更是卖掉了几亩地,给他娶了媳妇儿,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在范福才脑海中,似乎范大力还是那个他娘葬礼上,轻轻为他擦拭眼泪的孩子。
在范小米他们离开庆州前的两天,她收到了罗管娘的来信,她有些着急,跟范小米说,她要成亲了!
范小米拿着信,在楚谦之身边惊呼:“我二姐居然要成亲了,谦之,从庆州到修文县需要多久?我算算时间,看看能不能赶上他们成亲的日子!”
罗管娘要成亲了?
虽说楚谦之没有调查过罗管娘,可这几次从范小米的话语中可以猜测得出,罗管娘当初被范家送出来,怕是被卖到过那样的地方,也正是因为这样,小米才会那么怨恨范大力和彭三娘,没想到她居然要成亲了。
“和谁啊?”
“黎副将!”范小米拿着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罗管娘跟她说,他们在府城的铺子生意也十分红火,楚芸熹也去了府城,她还说了很多,最后才提到黎副将为了她,亲自让他老娘前来提亲,而她,也将自己前些年的遭遇跟他说了,黎副将没有在意,但这件事,黎副将却没告诉他娘。
范小米拿着信,坐了下来,黎副将为了二姐,做了很多,可那是她姐姐,这样瞒着未来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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