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洋见自己招呼李建国,李建国也不回应,索性便也不管了,直接径自走到李建国跟前,将手里的衣服袋子放在他面前,开口笑道:
“建国叔叔,新年快乐”
李建国原本一直都在闷头喝酒,此时此刻一听到顾妍洋的声音,这才缓缓抬起头,顾妍洋看着他那双猩红的眼睛,先是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关切问道:
“建国叔叔,你怎么了?”
“……没事”
李建国喝酒喝的有点多,说话大舌|头,顾妍洋急忙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端过去,抢过李建国手中的白酒,皱着眉头问道:
“你怎么喝酒喝成了这个样子,大过年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
李建国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然后摇摇头,摆摆手,挣扎着拿起另一个酒瓶继续喝,顾妍洋抿唇,皱眉看着他,就在这个时候,后面忽然传来狗子的声音:
“妍洋,妍洋”
狗子喊顾妍洋的声音十分小心,像是怕被李建国听到一样,顾妍洋纳闷的回过头,发现狗子正站在门口朝她招手,于是便径直走到他面前,随口问道:“怎么了?建国叔叔发生什么事儿了?”
她平日里看到的李建国都是笑呵呵的,哪怕是珍贵的睡觉时间被她打扰了,也不见生气。
怎么今日竟然这么反常?
狗子听到顾妍洋开口发问,忍不住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后面的李建国,随即伸手将顾妍洋拽到了外屋客厅里,朝她压低了声音开口解释道:“你别去打扰他,你建国叔叔每次过年都这样,这里的兄弟们谁也不敢去跟他说话,就别搭理他就对了,他过段时间就好了”
“……为什么?”顾妍洋好奇的皱起眉,狗子抿抿唇,没回答,顾妍洋拽拽他的胳膊:“狗子哥,你告诉我呗,我又不会往外说!”
“…嗯…”狗子看着顾妍洋,心里边儿有些犹豫,沉默了好半晌以后才缓缓解释道:“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来你建国叔叔这儿帮忙的时候就这样了,他没有家人,每年过年的时候都这样,我和兄弟们都习惯了,妍洋,你衣服放哪儿之后就回去吧,我也得回去了”
狗子说完,随手摸了摸顾妍洋的脑袋,转身便走了。
顾妍洋看着屋子里面一个人喝闷酒的李建国,微微蹙起眉,再次走进去,她见李建国就这么一个人喝酒不说话,于是便也搬来了一把椅子陪着他,对面电视机上的画面不断变换,顾妍洋看着那电视剧,觉得有些吵,想将声音调整的小一些,谁知她这手刚握住遥控器,就听李建国开口说道:“别关,我想听”
“嗯”顾妍洋放下了遥控器,抬眸看着他,李建国仰头又闷了一杯酒,最后扛不住酒力,就这么趴在桌子上,一头黑色长发胡乱的披散着,嘴里边儿还在呢喃自语:“淇淇…”
“建国叔叔?”
顾妍洋悄悄探头过去瞅了一眼,将耳朵凑过去,想听清李建国在说什么,可听了半天都没听清。
就在她正想抬脚再凑近一步的时候,肩膀忽然被李建国伸手揽住!
顾妍洋被他吓了一跳,刚想挣脱,就听李建国一边搂着她的肩膀,一边侧脸躺在桌上朝她自言自语:
“淇淇,爸爸…明年肯定,带你出去玩…你别在不理爸爸了…好不好?爸爸明年…肯定陪着你…嗝!哪儿,哪儿也不去了。”
“……”顾妍洋看着李建国,站在那儿没敢动,李建国坐在那儿,抬眸看着顾妍洋半晌,忽然伸手紧紧抱住她,用充满醉意的口吻朝她哀求:“淇淇…你再喊我一声…爸爸…好不好?嗯?喊…嗝…爸爸。”
“……”顾妍洋没吭声,就这么站在那儿,李建国刚开始还不断重复,重复到最后忽然没了声音,顾妍洋一低头,竟发现李建国就这么抱着她哭了起来。
他满身醉意,一边哭,一边喊着‘淇淇,对不起…’然后又不断重复着让她喊爸爸,还让她不要走,别离开。
顾妍洋看着眼前像个小孩一样又哭又闹的李建国,无奈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开口安慰:
“嗯,我不走,我不走”
她试图将李建国扶起来,可发现力气不够,只好继续保持站在李建国面前的姿势,伸手扶着李建国,怕他一个不稳再摔下去。
李建国听到顾妍洋的安慰声,立刻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她,然后继续紧紧抱着她,开口祈求:“淇淇…你再喊我一声爸爸好不好?”
说完,还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顾妍洋眼前比划来比划去,大着舌头开口强调:“就,就一声”
“……”顾妍洋看着李建国,最终还是配合着代替他口中那个‘淇淇’喊李建国一声爸爸。
原本顾妍洋以为李建国听到之后就会松手的,谁知道李建国听到之后竟然哭的更凶了。
顾妍洋活了两辈子,还真没看到过男人哭,现在见李建国跟个小孩一样,坐在哪儿哭的嗷嗷的,一时间不禁慌了神,急忙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开口问道:“我,我不是已经喊了吗?你怎么还哭啊”
“淇淇…”李建国抱着她不撒手,大掌紧紧搂着她的后背,一边哭一边喊‘淇淇’这名字。
顾妍洋看着他,被逼的没了法子,干脆也不说话了,就这么自暴自弃的让李建国搂着。
李建国哭着哭着,似乎是用光了力气,趴在那儿就睡着了,顾妍洋看他睡得死,这才悄悄从他怀里挣扎出来,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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