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被木苡的甜言蜜语迷得快飘了起来,但思绪还算清醒,它反问道:“那齐莙呢?”
木苡没说话,她抽出手,将煤炭抱在怀里,拿着一根小鱼干喂它:“小猫咪好奇心不要太重,小鱼干还堵不上你的嘴。”
不止煤炭好奇,站在窗边的齐莙也很好奇木苡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她选择不回答并转移了话题,齐莙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眉宇间一闪而过一丝落寞。
他伸手关上窗子,走到桌边坐下,脸上仍旧挂着浅浅的笑意,话语里却多了几分正经:“这镇子马上就要不太平了,不宜久留,今晚便动身去徐晏家,免得多生事端。”
木苡拿着小鱼干的手顿了顿,望着齐莙:“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齐莙摇摇头,有几分叹息的说:“因果轮回,有些债迟早是要还的。”
木苡马上点点头,附和齐莙的话:“对对对,这些凡人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自从上次在冼穹面前哭着保证再也不搞事,木苡这些日子可谓是过的战战兢兢,十万分小心的确保不把自己牵扯到这些凡人的因果中去。
她可没脸在当着冼穹的面哭一回了。再哭,怕是要成地府的笑话了。
堂堂地府黄泉使,六百多岁的人了,还因为做错事而选择哭鼻子来逃避惩罚,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太阳落山,徐晏压抑着躁动的心迫不及待的想要从簪子里出来他想了十几年的地方。
文无镇虽说靠着种植当归有些繁华,但到底是个小地方。入了夜,街上的商贩便陆陆续续的关门收摊,蜡烛燃烧时散发出的味道穿过窗户,毫无目的的四散在街道上。
徐晏的心里燃着一团火,看着眼前十分陌生的街道,眼眶红红的,他喃喃道:“十多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徐晏生前短短的十五年光阴一大半的日子都是在家里度过的,所以几人只是在镇子上逛了两圈便直奔徐晏的家而去。
在木苡意料之外的是,她是真没想到徐晏回家的路这么难走。
当然,这是字面意义上的难走。
短短的三里路,路面崎岖不平不说,还弯弯曲曲的十分难行。木苡刚上马走了几步路,马就无论如何也不肯撒开蹄子再往前一步。
马不能走,就只能靠自己了,望着看不到尽头的羊场小道,木苡的脸色十分难看。
徐晏缩在齐莙身后的一株杂草旁,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木苡翻身下马,回头,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徐晏,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煤炭感觉到木苡的暴躁,十分机灵的往齐莙身上一窜,牢牢的扒着他的袖子不放手。
徐晏缩了缩脖子,如蚊子般嗡嗡道:“我十多年没回来了,我也不知道变化会这么大。”
况且,活着的时候我也没出过几次远门,早记不清楚了。
齐莙成功的从猫爪子下解救了自己的衣服,憋着笑走到木苡身边,“大人,这世间变化很快的,认命吧。”
正巧,不远处的黑白无常押着一个刚死的鬼趁着夜色往酆都赶路,远远的就感受到木苡鬼火冒时十分熟悉的气息。
黑白无常和无忧半夏的关系好,也算是看着木苡长大的,两人心里都十分疑惑,便押着鬼去跟她打招呼。
黑无常性子跳脱些,惨白着一张脸,咧着一张血盆大口朝木苡问道:“这不是小苡吗?这谁惹着你了,隔着十里远都能感受到你这鬼火冒的气息。”
木苡脸色复杂,她总不可能跟人家说自己只是不想走路罢了。齐莙憋着笑,替她解围:“无事,不过是今晚的月亮不够圆,她看着不开心罢了。”
白无常的性子沉稳,一般能不开口就不开口,见齐莙发话,他用手肘戳了戳黑无常,举着锁鬼的链子朝齐莙作了一揖:“卑职见过时运星官。”
齐莙也朝白无常点头示意:“我在人间游历,不必多礼。”
黑无常抬头看了看天上今天十五的大圆月,又看了看木苡,神色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显木苡也发现了今天的月亮圆的不能再圆了,心里一边暗骂齐莙这是找的什么破借口,一边强行扯出一抹笑容:“黑无常伯伯,见笑了,见笑了,这事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白无常点点头,面无表情:“他不会说的,你放心。”
送走黑白无常,木苡总算是认命了,不对,是情绪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她习惯性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肩头,却没有摸到熟悉的手感,四下一看,发现原本待在自己肩头的猫早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齐莙的背上挂着一只猫,它只伸出半个脑袋,透过自己的肩膀紧密的观察着木苡。
齐莙觉得自己的衣服快被煤炭霍霍了,但木苡只是瞥了一眼很快就转开目光,一点也没有把挂在自己背上的猫拿回去的意思。
徐晏走到木苡身边,试探着问道:“大人,咱们还走吗?在等下去天就亮了。”
木苡认命:“走吧。”她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看身边的马匹,又看了看眼前的小路,嘴上说着走吧,脚下却一步也不挪。
齐莙见她这般恋恋不舍,摸了摸她的头,“走吧,马匹没了,再买就是。”
木苡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荷包,甚是忧伤:“我没钱。”
齐莙莞尔:“无事,之前的时候我存了很多钱,以后可以买很多马。”
正经来说,木苡也不能算是个穷人。
顾响还没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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