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苡沉默着没说话,徐晏话里沉重而浓厚侧脸上,像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无论是谁,在这世上走一遭,活一回,总会有得与失。
想要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但总有天意弄人的时候,你无欲无求一辈子,最后却凄凉收场。
不是每个人都能走出自己的这一关,但木苡觉得,徐晏走出来了。
他走的很漂亮,甚至完整的保持了自己的初心,留下了那双清澈的眸子。
这三界之中,初心难守,赤子难得。
见木苡半晌不说话,徐晏到是先笑了起来,他试探着将手横在木苡的上方,月光透过他的手指在木苡脸上落下斑驳的影子,“大人你看,这样的月亮像不像中秋时被分好的月饼,还是白玉珍珠馅的呢。”
噗嗤。
木苡没忍住笑了出来,她伸手将徐晏的手拂开,板着脸:“小小年纪,到是油嘴滑舌的很。”
徐晏为自己辩解:“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只能整日里待在房间里看书,看了十几年,总要对得起买书的钱吧。”
徐晏觉得,这位黄泉使大人似乎真的不像那些鬼口中的那个人,明显好相处许多。这样想着,徐晏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大人,你可比传闻中好相处多了。”
木苡闻言挑了挑眉毛,有些好奇:“传闻中的我是怎么样的?”
徐晏半敛着眸子想了想,道:“我在地狱时听那些鬼说,这地府最不能惹的便是黄泉城的二姑娘无忧木苡,不仅是因为她后台硬,更是因为她脾气暴躁,手段残忍。她曾经浸淫在各大地狱几百年,杀鬼无数,所到之处令众鬼闻风丧胆。地府呆的久一点的鬼曾说,这位大人的法力和身手都是用了地府无数鬼的命堆积出来的,可以说,她的手上沾满了鬼命。”
这倒是没错,我的法力可不是都是用无数的鬼命堆积出来的。
木苡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徐晏顿了顿:“他们说,是你命好,生在地府。要是你生在人间,绝对会成为人间的杀神,手上沾满鲜血。哪怕是死了,也是要,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说完,徐晏偷瞄着木苡的表情,可惜的是,半分生气的迹象也没有。
下地狱?我到是常年下地狱,这有什么好怕的。
木苡憋着笑,接着问道:“那现在呢,你怎么看?”
这就是一道显而易见的送命题了,答得好,说不定自己就能提前去人间,说不定还能多呆两天。答不好,自己怕是就要成为木苡手中万千鬼命中的一条了。
徐晏飞快的搜寻脑海中夸人的词,十分诚恳的答道:“现在才发现据说什么的最不可靠了,大人你人这么好,心地善良……”
“打住,别说。”
木苡抬手阻止了徐晏继续睁眼说瞎话的趋势,她白天刚受一顿骂,现在听见心地善良这个词就头疼。
见徐晏愣愣的,木苡也不打算继续跟这个心地善良的大傻子聊天了,道:“得了,时候也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事,你自己慢慢看月亮吧。”
说完,木苡起身准备离去,刚走两步想起了什么,转身道:“记着,别出黄泉,也别去忘川,否则后果自负。”
木苡的身影和脚步声渐渐的消失不见,徐晏坐在城墙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很远,像块完整的白玉珍珠糕,也很像一块元宵。
他在月光下的身影有些单薄,双手十分随意的摆放在身侧,苍白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圆圆的月亮落进那双清澈的眸子,平添了几分耀眼的光彩。
第二天木苡又起了个大早,这次她没有去城楼上看风景,而是去了枉死城。
昨天洗穹提起的时候虽然她嘴上说着要让它好好历练一番,自己绝不
插手,让它在枉死城自生自灭。但心里其实还是多少有些担心的,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到这么大,怎么可能真的让它自生自灭。
其实地府的鬼差跟人间的官差不了多少,到点上岗,到点打烊。
由于木苡来的比较早,还没到鬼差们上岗的时间,所以枉死城的大门还紧闭着。门口零零散散的摇晃着几个小鬼,他们多半是死的时机不凑巧,跟着黑白无常浑浑噩噩的到了地府。查清死因后,便跟着一路上鬼差的指引到了枉死城,等待城门开启后去找办事的报道。
枉死城的城主昨晚睡得不好,早早的便醒了,他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事要发生。收拾完毕后在自家的院子里溜了一圈,觉得不过瘾,便迈着悠闲的步子去城里逛逛。
枉死城不大,只有枉死和鸣冤两座地狱,中间一条大道横穿整个城池,地狱的四周修这些矮小的房屋,里面住着鬼差和一些不愿意离开的鬼魂。
城主十分满意的巡视着街道,很好,地面干净,也没有乱七八糟的鬼躺在街上。走着走着,他走到了城楼上,十分习惯的往下一看,被惊的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看到紧闭的城门,木苡觉得这是自己起太早的问题,估摸着时间也快开门了,便没有给枉死城城主传信,自己十分老实的跟那些小鬼在门口等着。
也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小鬼见她来,十分有默契的往旁边走了好几步,默默地数自己的手指头。所以,枉死城城主看见的,便是那位黄泉城的二姑娘站在自家城门前,周身五步之内一个鬼都没有,甚是诡异的画面。
见城楼上一闪而过一个脑袋的残影,木苡眼睛倏地亮了,她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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