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压床?
陈修感觉,似乎有一个东西在脑袋旁边晃动,它冲自己吹气,又跳上胸口,呼吸有点困难。
陈修想要起来,但身子无法动弹,连眼皮都睁不开,仅能略微弯曲手指。
陈修静下心,很快想到了办法。
他运转心眼术,隐约看到一团灰色东西,正趴在自己胸口。
这似乎不是物理压制,而是某种精神上的扭曲。
陈修宁心静气,将注意力高度集中在意识宇宙中。
意识宇宙的光越来越明亮,最后化为一道蓝光,浩浩荡荡,荡平一切污浊。
伴随着这道蓝光,神念也瞬间爆发。
轰!
意识虚空中仿佛有一道雷鸣生起。
陈修瞬间摆脱了梦魇,夺回了身体全部的控制权。
啊!
陈修低吼一声,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掌如闪电抓向鬼影。
一团灰色的小东西,被陈修紧紧捏在手中。
正是月貘,原来是它在搞鬼。
月貘雾气身体一抖,变成了一只小猫,软耳朵垂下,大眼睛眨动,一副卖萌求饶的样子。
陈修心头有气,把月貘搓圆又揉扁,鼓动全身真气如冲击钻往它身上打。
月貘是雾气身体,虽然被强力折腾,也折腾不坏。
虽然被月貘的梦魇刺了一下,陈修倒放了心。
月貘能作到的最强攻击,也不过这种程度。
月貘被陈修的真气刺得难受,传来一道求饶的念头。
饶了你,哪有这么容易?
陈修气还没消,见月貘变成猫猫头卖萌博取同情,心想这小家伙倒是机灵,知道人类最容易原谅猫猫。
这家伙能不能变成其他的?
陈修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变一个mur猫给我瞧瞧,陈修传出念头。
月貘愣住了,不懂mur猫是什么。
陈修在脑海中画出mur猫的表情包,传给了月貘。
然后,就见到月貘的雾气身子抖了抖,变成了一个眼神呆滞,宛如智障的猫猫头。
陈修傻笑出声,气也消了。
陈修打开窗户,见天色大亮了,这一觉睡得有点久。
陈修出了房间,来到院子,见院中落叶散乱,一根扫帚随意扔在地上。
怎么那老仆打扫一半不作了?
陈修环视一周,没有发现哑巴老仆的身影。
陈修感觉有点不对劲,运使心眼,发现这栋老宅里除了自己再无他人。
哑巴老仆去哪了?也许是有事回家了吧。
既然老仆是被雇来打扫老宅的,在城中另有住处也很符合逻辑。
但陈修隐隐感觉到,老仆消失的有点突然,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陈修怀着一点小疑惑,出了老宅,随手关了大门,走进荷花巷子里。
陈修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上,越走越觉得异常。
他昨天经过这条小巷时,河边有许多女子在石头上洗衣服,旁边的小楼里也是人进人出。
但是,现在却一个人也没有。
陈修用心眼扫了一遍,别说外面,就连路边的所有屋子里,也没有感知到一个活人的气息。
陈修沉着脸,跃进旁边小屋二楼窗户,里面是女子闺房,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盛水的小铜盆,旁边架上搭着白毛巾。
陈修伸出手指,试了试盆里的水,尚有余温。
洗脸水还是温的,人应该是刚走的。
什么事能让一个女人脸都不洗就匆匆离开,总不会是快递吧。
而且,不是一个人如此,是整条街的人都没了。
陈修跳出小楼,又进了一间屋子,都是差不多情况,找不到什么线索,其他屋子也就不进去调查了。
陈修见旁边河上还停着一艘画船,他纵身一跳,轻巧巧的落在船头,掀开帘子进入船舱。
舱中有被子,被窝中尚有余温,可以肯定昨夜是有人睡在船上的。
陈修用心眼扫过河对面的房屋,同样是一个人都没有。
陈修脸色深沉,身形急纵,很快出了荷花巷,来到南北大街。
南北大街是北门直通南门,中间是鼓楼,是襄城最为繁华的街道。
但此时,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陈修看到昨天买糕点的“大郎重罗糕饼店”,店门是开着的,柜台上还放着刚出炉冒着热气的糕饼,但店内空无一人。
陈修又看到旁边一家书店,门口小桌上放着一本抄写一半的书,沾了墨的毛笔就随意丢在书页上,墨迹涂得满页都是。
可以看出,抄书人连放下笔的一点时间都没有,将毛笔一扔就匆匆离开了。
陈修脸色凝重,静静站在街道中央,冷冷的微风卷起几片落叶,旋到他脚旁。
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整个襄城几十万的居民,似乎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
这个结论匪夷所思,却真真切切的发生在眼前。
为什么全城居民消失了?他们又去了哪里?
陈修望着空旷的城市,疑惑、孤寂、诡异、害怕各种情绪交织涌上心头,复杂难言。
就在这时,陈修的心眼察觉到了一丝活人的气息,正从大街的另一头快速接近。
陈修顿时欣喜,总算找到一个活人了,也许从他身上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修身形一动,向着那人迎去。
当那人出现在视线之内,两人看清对方,都是一愣。
“陈道长!”
“黄判官!”
黄文泽紧握住陈修的手,神色一恸,几乎要哭出来。
“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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