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又看了看手里的画,一字字言道:“她如今是丞相大人的未婚妻。”
楚子丰只觉有阵霜风吹过,将他从头冻到了脚,半天都没能哼哼一声。
“怎么,吓到了?”
“不会吧……”楚子丰狐疑地看着魏国公,又言,“你要说她跟哪个小官在一块儿我都信,毕竟楚钰老缠着她。”
“楚钰?”魏国公又连连大笑,深叹道,“这就对了!楚子丰啊,你可知楚钰又是谁?”
“当然知道,我堂兄呗!”
这次,僵住的人换成了魏国公,他大惊:“你说什么?”
“楚钰是我堂兄。”楚子丰不耐烦地应道。
“你的意思是,他姓楚,不姓顾?”
“废话!他是我三叔的儿子,跟我一个姓,不过他打小跟着她娘离开了宣州,三四年前,送他娘回乡安葬才回来,谁知一回来就拐走了我媳妇儿!”
魏国公身边的老仆言:“主子,顾老夫人正是殁于三四年前,那时顾相有半年都没在京中”
魏国公独自琢磨了一阵,点了点头,“他果真不是顾詹的儿子。”记得叶知第一次与他提起顾相时,问的也是楚钰这个名字,当初他以为是顾楚钰刻意在坊间隐姓,原来其中另有原因。
楚子丰见魏国公在走神,忙催促:“画都给你了,赶紧的,找人啊,把小梅儿给我带回来。”
“这件事老夫办不到,相反,他若知道你在这儿,让老夫交出你,老夫还不得不为。”
“几个意思?”
魏国公笑言:“楚子丰,你的兄长贵为丞相,在大宁一手遮天,你怎就混到了落草为寇的地步?”
楚子丰瞪大了眼珠子,“啥?他是丞相?”
“老夫还能骗你不成?”
楚子丰折回屋里,一屁股坐到板凳上,愣道,“我的小梅儿还能要回来吗?”
“一路上带人追杀你的人叫流月,正是你堂兄的手下,看来你们不是兄弟,而是仇人。”
“那可不就是仇……人……嘛……”楚子丰小声嘀咕。他爹抢了楚钰亲爹的房子,他又差点带人掘了楚钰亲娘的坟,此仇简直不共戴天!
“怎么,怕了?”
楚子丰试着打探:“那个,国公大人,我……我还能要回小梅儿吗?”
“你不是说萧氏与你早有婚约?既然她与你的婚约在先,那人自然应当归你,放心,老夫会助你讨这个公道。”
“其实……”楚子丰吞吞吐吐。
“有什么话还不直说?”
“小梅儿的爹是想把她嫁给我,也请媒人写过婚贴,可是婚贴被小梅儿给撕……撕了,然后她一怒之下回了老家,她爹也没让重写……”
明月当空,梅萧仁独自抄着手走在街上。
上次还有衙门可去,还有公事可以忙,让她无暇去回想,如今她就是个闲人,闲得连每个时辰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发。
没有别的事占据她的心和脑子,以致他的话似枷锁一样,死死地锁在她的脑子里,让她不想都不行。
毫无去处,梅萧仁抬头看看,又觉得到处都是容身之地。她就近进了一间酒肆,在一楼大堂择了位子坐下,吩咐小二拿酒。
酒能解一时之愁,难熬的长夜,能解一时是一时。
酒肆里的客人不少,大堂喧闹,只有梅萧仁这一桌安安静静。
她手里的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一壶酒经不住喝,很快见底。
梅萧仁的脸颊已经开始泛红,但她神智清明,没有半分醉意,让小二换了壶更烈的酒。
她独饮至夜深,耳边越来越清静,食客陆陆续续离开,只剩她还握着酒杯不放。
她若放下,又能去哪儿呢?
城门落锁的时辰刚过,一行禁军路过东市背街,街上的商铺大都已经打烊,只有这间酒肆还大开着门,格外引人注目。
“小梅,你怎么在这儿?”
梅萧仁起初没留意到门外有谁路过,直到这声传来,她才徐徐挪过目光看向外面,眼神迷离,像是醉了。
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端起酒壶继续往杯里倒。
叶知进来,拖过她手里的酒杯劝道:“小梅,别喝了。”
梅萧仁愣然摇了摇头,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继续倒酒。
“你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
“不用管我……我还能喝……”
她的声音又轻又缓,带着深深的醉意。
叶知看向桌上的空酒壶,她的酒量虽好,但也经不起这样的喝法。
“走,我送你回去。”
梅萧仁抬手一招,“我不回去!”
她眉头紧皱,话里既有醉意也有火气。
叶知回头吩咐下属先走,然后坐下,小声问道:“小梅,你是不是和丞相大人闹了什么矛盾?”
梅萧仁点了几下头。
“那你今晚去哪儿,难道在这儿待一宿?”
“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喝酒。”她勾了下嘴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小梅,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梅萧仁看着叶知,忽然傻笑起来,“我忘了。”
“是不是因为……我?”叶知试着问道,忙言,“小梅,你千万别为了我去和丞相大人说情,丞相大人掌政多年,他的决定无人能驳,你若贸然开口,大人必定不高兴。”
梅萧仁只顾着喝酒,没有回应。
叶知又去夺她手里的酒杯,“别喝了,我送你回去,顺便向大人解释。”
梅萧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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