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阳怔了怔,一脸委屈地望着顾楚钰,“钰哥哥,我是为你好才带你来眼见为实,怕你被她蒙在鼓里。”
梅萧仁一直沉默不语,昊阳的话就似阵夜风掠过她心底,让她觉得发凉。她仍旧不言一字,转身回屋去了。
“钰哥哥,你看她都不解释……”
昊阳话还没说完,她的耳边已传来冷漠的一声:
“走!”
昊阳愣住,皱紧了眉头,纵然嘴还没闭上,也再无底气多说一个字。
自她从夏国回来,他已越发不待见她,可她如今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好。
她恨也好,不甘也罢,既然他不高兴,那她也得识趣,不然就是火上浇油。反正他已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定不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无需她再费口舌。
昊阳欠了欠,移步离去。
顾楚钰看着寝殿的门,微微转头,示意剩下的人也走。
“大人,清者自清。”
叶知说完这句才行礼告退。
寝殿里的烛火点得亮堂,梅萧仁坐在床边,双手扶着床沿,心里乱得一团糟。
上次被“抓奸”的情形她还历历在目,她因那场祸端失去了得来不易的一切,再是要放下,那也是道好不了的伤,顶多不去想。
今日故伎重演,无疑是在揭她的疤。
梅萧仁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知道有人进来了,走得很慢。
她一直没有抬头去看,但是沉默不是办法,老叶刚才说的“清者自清”她听见了,可这是对自己的宽慰,不是能平息事端的办法。
要解心结,不说话不行。
待他走近,梅萧仁站起来,伸出挡在顾楚钰身前,万分严肃地道:“先说好,不吵架,我们讲道理!”
顾楚钰神色破冰,唇角上扬的一瞬,捉住她的手将她拽进了怀里,“谁要跟你讲道理,身子好了吗?”
梅萧仁望着他,被他的反应搅得莫名其妙,惊然:“你不介意吗?”
“当然介意!”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梅萧仁轻轻蹙眉,“伸手不打笑脸人,叶知好心来探病,我留他说几句话而已,知道让他进屋不合适才在院子里,不避人也能叫有奸情?我是情种吗,处处留情?”
“神女无心,襄王有梦,他动了非分之念,我如何不介意?”
“你说老叶他……”梅萧仁话还没说完就摇了摇头,“不会,叶知只是给我送吃的而已,我从前生病他也这样,昊阳挑的那句刺叶知从前是说过,可那时我还是男人,他能有什么心思?再者,叶知习武之前是个本分的读书人,你我已有婚约,他不会越礼。”
顾楚钰松开她,走到床边坐下,慢道:“萧萧,当局者迷,这是你挂在嘴边的话。”
他说她是个当局者?她并非糊涂,对比楚子丰死缠烂打和江叡的直接,她是没发觉叶知待她有什么不同。
她仔细捋了捋,还是无法下什么定论,但是这儿坐的是她的夫君,即便他介怀,也没有放下对她的信任,于情于理,她也该让他安心。
“我以后多加注意就是,瓜田李下,我懂。”
顾楚钰拉过她坐到膝上,搂着她问:“何故晕倒?”
她起初是有些生气,气他和昊阳在外面偷听她与叶知说话,何况昊阳还说她是特地带他来抓奸……
如今想想,他怎会跟着昊阳胡闹,应当是有人用她晕倒的事引了楚钰过来。
从上京到这儿,骑马赶路也得半日,他为她奔波,她还气什么怪什么。
“中了暑热?”梅萧仁已开始怀疑这个说辞,一笑道,“兴许是这样。”
她偏过头靠在顾楚钰肩上,捋了捋今日发生的事。起初她不确定背后有什么局,是因为她猜不到布局之人的用意,如今这个用意似乎很明显。
“让人传太医过来。”
梅萧仁抬起头看着他,她心中虽有质疑,但一时也没敢肯定,而他这句话不就代表他也觉得此事有端倪?
梅萧仁去后院叫醒了已经歇下的荣姑姑,以身子不适为由,让荣姑姑去请太医。
太医来的时候,梅萧仁独自坐在窗边坐榻上,她看得出太医对她很上心,赶路赶得满头大汗。
太后走到她跟前就问:“夫人还有何不适?“
“我之前当真只是中了暑热?可我在晕倒之前只有过短暂的不适,既无发热之感,也没有心浮气躁,并非中暑的征兆。”
“夫人的身子确无大碍,在盛夏时节晕倒,卑职推测应该是中了暑热。”
梅萧仁追问:“也就是说,我中暑晕厥只是你凭空的猜测?”
太医闻言便骇然跪下,“夫人,是卑职医术浅薄,难以确诊……”
“夫人,钟太医是太医署的老人,医术了得,既然钟太医说夫人的身子康泰,那夫人必定没有什么病症,还望夫人宽宏。”荣姑姑劝道。
荣姑姑的意思是,希望她看在她身子大安的份上,饶了这个太医。
梅萧仁还没发话,荣姑姑也跟着敛裙跪下求情:“夫人,算奴婢求夫人了。”
“看在姑姑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追究,但他能否逃过责罚,还得看相爷饶不饶。”梅萧仁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看后面。
钟太医回头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如纸一样白,跪在地上挪了挪,朝着那个方向磕头,“卑职拜见大人。”
两个人看似没有大过错,却在见到顾楚钰的时候变得格外心虚,尤其是连失职都没有的荣姑姑。
顾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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