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的气氛立马变得格外沉重。
陛下爱子心切,不会再轻易退让,而顾相掌政数年就没有让过步,一时间有了些针锋相对的味道。
“因为乌珠国无辜,不该受此亡国之祸。”
魏国公站了出来,“无辜?丞相大人此话未免说得太轻巧,殿下一身的伤至今未愈,大人竟为罪魁祸首开脱。”
“顾卿,刺客已经招认,使臣还曾畏罪潜逃,顾卿还说他们无辜?”
“一个属国使臣,因不满赏赐而对大宁怀恨在心,负气离京,又留下十个半点武功都不会人截杀大宁皇子,选的还是连想都不想就出卖主子的人,使臣难道不是在玩火自焚?”顾楚钰依旧说得云淡风轻,继续说,“他既已自寻死路,又跑什么?”
有大臣嘀咕:“说不定是使臣看走了眼,错选了靠不住的手下。”
刑部尚书接话:“十个人都已在狱中招认,这是看了走眼,还是压根就没长眼?”
魏国公府的幕僚借机反问:“尚书大人主审此案,应当公正以待才是,怎么与丞相大人站一块儿,认为乌珠国冤枉?”
刑部尚书道:“陛下,丞相大人已将此案交由臣全权处置,自人犯押至刑部后,相爷未再过问一句,臣认为乌珠国冤枉,是因为此案疑点甚多,刺客招认得越是快往往越有端倪。”
魏国公侧目问:“既有端倪,那尚书大人可有查出眉目?”
“卑职还在详查,但在此案水落石出之前,确实不宜妄下定论,更不宜贸然出兵,否则事后若证实乌珠国真乃冤枉的话,实在有损陛下天威,望陛下明鉴。”
魏国公又道:“陛下,此事过去已十多日,纠结于所谓的真相,岂不是给了乌珠国设防的时间?”
“区区一个乌珠国,一旦大宁出兵,他们再怎么设防也只有亡国的下场。”兵部尚书出列,拱手进言,“陛下,臣也以为应当等案子水落石出再提出兵之事,否则错打属国,只会让其他属国心生防备,他们说不定还会联合起来对付大宁。”
又一个大臣站出来道:“陛下,臣赞同尚书大人此言。”
接着便是一片大臣拱手行礼:“臣等附议。”
江叡回头看了看群臣,这儿附议的人数明显已经过半,还有些是心向着顾楚钰,却不敢开口的。效忠皇族的大臣是屈指可数……
他起初不知他们审刺客审出了什么,以为当真是乌珠国所为,如今听见他们的话,也知道这桩刺杀风波应该另有隐情。
但是不管有什么隐情,都不是顾楚钰和他的幕僚能逆他父皇的理由!
天朝上国的君臣之间难道该是这样的场面?
他能断出乌珠国或是被冤枉的,父皇和舅爷难道就是糊涂人?
他们在这儿向顾楚钰施压,只是想借机找回皇族的颜面,哪怕牺牲一个属国,也要让顾楚钰以一个臣子的样子,对君上心悦诚服。
他不会再较谁出不出兵的事,但也不会退让。皇族看重他这个唯一的皇子,他就该披荆斩棘,替皇族重整朝纲!
相府幕僚人多势众,天宏帝再是有气,也被这常见的场面给一如既往地堵了嘴,紧握着龙椅扶手,不知该如何。
“丞相大人,你这是要挟圣上吗?”魏国公看着顾楚钰肃然质问。
顾楚钰转眼看向纪恒,莫名其妙,“本相有这个意思?”
魏国公看了看大臣们,“他们如此,不是在尊大人的意思行事?”
“他们是人,不是牲畜,懂‘是非’二字而已。”
魏国公追问:“那大人的意思是,陛下和卑职不懂是非?”
顾楚钰唇角微扬,“魏国公才是有意思,为了诉苦,非要给自己扣上畜生的帽子,说本相在骂你。”
“你!”
“够了!”天宏帝怒然拍了案桌。
魏国公收回目光朝殿上拱手,“陛下息怒。”
“你们既然说此事有端倪,那朕就给你们时间去查,十日之内,务必给朕一个答案!”天宏帝又对顾楚钰道,“顾卿,到时若查出是乌珠国所为,或是没有查出所谓的真相,朕希望顾卿能即刻出兵,给朕的皇儿讨个说法,也不枉朕多年来对你和顾詹的信任。”
顾楚钰拱手,“臣遵旨。”
“陛下,无需等待时日,臣已有证据,能证实刺杀裕王殿下的并非乌珠人!”
一个大臣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引得众人齐刷刷地投去了目光。
持笏站出来的是上京府署的要姚府丞。自打其上任以来也参加过几次朝会,但从未在陛下面前张过嘴,怪不得刚才的声音让他们觉得陌生。
即便此人没怎么说过话,但众臣对他也无陌生之感,不是对他不陌生,而是对上京府署太熟悉,以致他们如今看见这个府丞,依旧能想起那个年轻有为也胆大妄为的府尹大人。
天宏帝皱着眉,沉着声音问:“你说什么?”
“陛下,臣已有证据可证实乌珠国是被人栽赃嫁祸,而且臣还知道那些刺客究竟来自漠北哪国。”
魏国公身边的官员小声问魏国公,“大人,这案子不是刑部在查吗,怎么上京府署也在凑热闹?”
魏国公随即问道:“刚才刑部尚书还说丞相大人已将此案交由刑部全权处置,姚府丞又在此插什么话?”
“陛下,裕王殿下在城中遇刺一事,上京府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即便陛下仁慈尚未怪罪,臣等也于心难安,所以臣等遂未经陛下和丞相大人的同意,在暗中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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