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笑着摇头,回答:“夫人这是体虚,近来又忧思过度,只需要多吃点燕窝补补身子,放松心情,平日里宽心,即可。”
沈母认真听完,抱怨沈谨道:“听到没有!一天天的少让阿词忧心,不然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晕倒。”
“知道了,娘,今后我会注意的。”
沈母走后,沈谨重新看向床上躺着的阿词,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是不知道这孩子此刻到来,是好还是坏。
若是这个孩子的到来,会让阿词重新回忆起曾经那些不好的往事。他宁可没有这个孩子。
屋内光线昏暗,并没有点烛火。一觉醒来,已经临近黄昏。
阿词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睡得太久,她很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脸上红得发烫。她轻垂着眸子,脑袋还晕晕乎乎的。
方才明明吃饭吃的好好的,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有人吗?”阿词轻声开口,声音有些涩涩的。
“醒了?”沈谨从推开门从屋外进来,一边取出桌上的火折子,将烛台里的烛火点亮。
“嗯。”一醒来就看见沈谨坐在自己旁边,阿词木讷的点点头。
回答完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室内一阵沉默。
沈谨走到床榻边,坐在了凳子上,声音有些疲倦:“晚饭还温着,我叫他们给你端来。”
阿词摇了摇头,“我不饿。”
沈谨抬眸盯着阿词,揉了揉眉心,似乎在想着该如何开口。
沉默几秒,他轻声道:“你怀孕了,好歹也吃点吧,你不饿,肚子里的孩子也会饿。”
怀孕?
她竟然怀孕了?
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劈头盖脸朝她身上砸来。
她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怀孕?”
她后知后觉将手放在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这肚子里竟然有个生命。
是她的孩子!
忽然,脑海里闪过那个晚上发生的事。
暧昧不清的口哨声,夹杂着暧昧旖旎,还有数不清的淫靡声。
好多人,好多的人,她已经记不清了,但她清楚地记得那件耻辱的往事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昏暗的匪窝,粗糙的麻绳,肮脏的床榻,一个一个,接着来的一个又一个人。
数不尽的痛苦,夹杂着她的尖叫哭喊声,在整个漆黑的深夜响彻云霄。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毕生的噩梦。
突然,阿词开口,声音低低的,不太敢确认地问了一个问题:“大夫可有说几个月?”
她这个问题问的没有半点勇气,她害怕,害怕这个突然起来的孩子,或许还是一个孽种,硬生生斩断了她的所有退路。
让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好好的留在沈谨身边,不去计较他心中的人是谁。
这个孩子让她所有的一切化成了空,让她没有任何脸面留在他身边。
沈谨一阵沉默。
“告诉我,我求你告诉我,这个孩子到底是何时有的?”她握着她的手臂,力道大得能掐进他的肉里。
“三个月。”沈谨无奈的叹息道。
阿词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何人的,这确实有待验证,三个月前阿词虽然遭遇了那种事,但他与阿词确实有过鱼水之欢。
因而,此刻,他无法坚定地说出这是他孩子的话。
这事来的太突然她毫无准备,何止是毫无准备,完全是把她从人间打入了地狱。
怎么可能会这样?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阿词难以置信地摸着肚子里的孩子,表情怔怔的。
突然,阿词抬起手,用力捶打着肚子,一遍又一遍,恨不得此刻就将孩子打掉。
“阿词,你干嘛要这样伤害自己,伤害!”沈谨站起身,抓起阿词的手,制止住她的行为。
“孩子?这是孩子吗?这就是一个孽种。”阿词哭着吼出这句话。
沈谨一手钳制着阿词的手,另一只手紧紧地将阿词搂在怀里,十分坚定地开口:“只要是你生的,就是我的孩子,我才不管什么,他只能是我沈谨的孩子。”
…………
还有几日就近年关,这日,下了一场好大的雪。
皇宫的青瓦红墙上,甚至宽敞的地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长廊上来来往往的宫人似乎少了不少,宫女们皆裹着厚厚的棉袄,懒洋洋的把头缩在棉袄内。被冷气冻极,一出宫殿大门,他们连一刻都不愿停留,急匆匆地来,急匆匆都走。
随处望去,长廊上只剩下匆匆忙忙的宫人。
午后,大雪停歇,整个皇宫白茫茫的一片。
光经过白雪反射到窗户,照射在室内,整个室内亮了起来。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芳榭宫内,一女子一身月白衣裙,配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神情认真地举起一本书,用轻柔地声音,细细呢喃着。
“这是苏轼的《东栏梨花》。”宋珩看着捧着书细细看的沈南雁,抿唇轻声道。
看书看得有些乏了,沈南雁揉了揉太阳穴,正要喊人上茶时,宋珩早已倒好一杯茶递给了她。
“多谢。”她看了一眼宋珩,轻声道谢。
女子声音清润,喝茶的动作优雅清隽,浑然天成,在她身上,能看见一股文人墨客的气质。
“你不是喜欢梅花吗?梅园的梅花看得正好,我陪你出去转转吧,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宋珩盯着外头的积雪,忽然开口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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