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时辰了?”她一出来,怕她冷着,入棋连忙赶上前来给她坡上大氅。
入棋在外头冷风中等了太久,牙关经闭,冷得直打颤,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听沈南雁问起,忙道:“瞧着天色怕是已经过了三更天,如今怕是丑时。”
她点了点头,两人往芳榭殿走去,漆黑的长廊上,两人的身影显得尤为突出。
回到宫内,所有人都睡下了,只有几个守门的小太监和做杂活的宫女还未睡。
见她这么晚回来,几个太监和宫女脸上很明显出现了异色,“娘娘怎么这么晚才回宫?夜里凉,当心着了风寒。”
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往室内走去,懒得同这些人虚与委蛇。
宫女与太监眼角的异样她方才可是瞧得清清楚楚,既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地问她。
入棋怕被人察觉出异样,在一旁开口:“娘娘不过是瞧着梅园的梅花开得极好,一时看贪,便在梅园的暖阁里歇息片刻,这有什么要紧,难为你们这么晚还没睡,还为我们留门!”
余下的话她没甚在意,声音逐渐消失在身后。
今夜太累,累得她不想动弹半天。
一进屋,连衣裙首饰都没有卸下,便躺在了床榻上,不愿动弹。
甚至都忘了去处理身上乌青的,粉红色的痕迹,不知道是忘记有心,她甚至都懒怠去思考明日她身上的痕迹被宋珩发现了会如何。
第二日正午,太阳高照。
新年的第一天,便出了太阳。
阳光细细碎碎地洒满了屋子,带着温暖的暖意。
睁开眼睛,看着阳光明媚,脑海里不禁回想起昨晚告别前慕昭最后说的那句话。
“愿我的雁雁年年岁岁有今朝,满心欢喜,眉眼带笑。”
“新年快乐啊!雁雁!”
想到这,她唇边不由扬起一丝笑意,很轻很柔,鲜活的笑意。
“娘娘,皇上在外头等着你起身,一同用膳。”入棋瞧着新年第一天眉眼带笑的沈南雁,明眼人都能瞧着她是因为慕昭的事而面露笑颜,她实在不愿说这般扫兴的话扰了她的兴致。
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敛住,还未开口时,余光便瞧见白衣身影从外殿里进来。
“奴婢参见皇上。”入棋忙行礼。
若是细看,定会瞧见入棋额头上已经冒出薄薄的一层冷汗,可想而知此刻的她有多么的担心与紧张。
入棋怕她心里不舒服,平日里都唤她“姑娘”,而未照着规矩唤她“娘娘”,若是她今日细心一点,便会发现入棋方才进来唤的是她娘娘,是想提醒她宋珩来了,事态有些不妙。
可惜她刚醒,沉迷在昨日里的温情中,并没有意识到宋珩眼底的异色,还有藏在深眸里,随时都可以爆发的怒火。
“你下去吧,没有朕的吩咐不要进来。”宋珩正眼都没有瞧入棋,眼眸深深的望着沈南雁。
入棋担心地看了一眼沈南雁,无奈地离开了屋内,临走前还关上了门。
望着入棋离开的背影,沈南雁皱了皱眉:“要说什么你说便是,让入棋出去干嘛?”
说着,一边下床梳洗打扮。
谁曾想昨日未曾疼痛的身躯在这一刻竟然开始疼了起来,下体如被碾压般,疼得她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
昨日他也太不懂得节制了,受苦的还是她,昨日完事之后除了累,这副身体明明没有任何事,谁曾想睡一觉起来全身疼的不行。
想到宋珩还在这里,她敛住神色,清冷的脸色没有丝毫表情。
只是她的异色被宋珩尽收眼底,就连脖颈处露出的几块红印也毫不加掩饰的全部露了出来。
这其实不能怪她,只能怪这个华服做的开领设计,夜色里旁人不注意瞧是很难注意到,可大白天,白皙的脖颈处突然多出一大片明显的红印,明眼人都能瞧出那是什么。
宋珩黑眸深沉,费力地从那红印中移开视线,眸子里似乎快要喷出火。
“你昨日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早就离席了?”很平常的一道声音。
她拿起木盆里的帕子准备擦脸时,一听此话,手一顿,很快恢复正常:“昨日身子不爽利,就去梅园看梅花了。”
这苍白无力的话,带着漫不经心的语调,清冷的脸上满是不屑,仿佛连一点解释都不愿。
“梅园?为何看管梅园的宫人说昨晚并未有人去过?”宋珩脸色一冷,缓缓吐字道,打破了本来就不堪一击的谎言。
不对,应该连谎言都说不上。这只是说辞。
沈南雁脸上并未出现明叫慌乱的情绪,转过身将目光转向宋珩,正好就对上了他那双深黑的眼眸,那么深邃深沉,仿佛如一口枯井,深沉地能吞噬人心。
“你派人跟踪我?”她冷静地问道,眉眼间满是不屑。
她对宋珩将她强留在皇宫,当做金丝雀圈养的行为表示鄙夷与不屑。
宋珩一听,嗤笑:“跟踪?我还需要派人跟踪你吗?你浑身上下布满的脏东西不就是证据吗?我都不需要派人去查……”
说到最后,似乎是难以接受,他顿住了,没有说出口。
说出来除了在他心上狠狠地捅上几刀,没有什么用。
宋珩身上仿佛隐匿着滔天的怒气,挣扎着,随时随地都会喷涌而出。
沈南雁静静听完宋珩的话,放下早已冷透了的帕子,抬眸看向他,很平静地问出口:“你知道了?”
沈南雁怎么能,怎么能以这种理所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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