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临走前虽未交代后事,影三将二人的骨灰合葬在宫外的一棵大树旁,怕他们伤心,只是简单送走了他们,并没有将此事告诉沈府众人和沈南雁他们。
当沈谨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在三天后,来送行的人只有阿词与他。
他们站在墓碑旁,阿词已经哭的像个泪人。
两人回去后,沈谨下定决心此事万万不能让沈南雁知晓,只能将这事瞒下来。
从那次事后,慕昭缠绵病榻已有好几日,始终不见醒来,每日清醒不到一个时辰,其余时间几乎都没有意识。
很快,到了除夕这日,宋珩将要在殿中举办家宴。
说是家宴,不过是一次简单的宴会罢了。如今大梁与北齐交战数月,将士在前线奋勇杀敌,做君王的倒不好还在此刻举办宴会,虽是除夕夜,举办宴会倒也无可厚非。
宋珩为了安定人心,给后人留下一个贤明君王的形象,遂在今年不打算举行国宴,只简单的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家宴。
自从上次回宫已将近半月,不知从哪日,大雪淅淅沥沥开始下着,半个月内都没有间断。
今日除夕夜,大雪缠绵这么久仍不可肯罢休。
“今年的雪下了这么久,不知道京内又有多少人要流离失所了。”入画是同入棋一起来伺候她的宫女,平日里有些偷奸耍滑,爱偷懒。
她好几次撞见,倒也甚在意。但听完入画的话,总感觉这话似曾相识,好似以前有人说话。
一想到曾经的往事,她不可避免联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心情更加抑郁难结。
她坐在榻上,冷冷地看着窗外的雪花,好似在看一场笑话,一场自始至终与他无关的笑话,漠然开口:“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人祸尚不可避免,天灾又怎可避免,倒不如死了干净。”
她说完这句话后,也没有注意入画是怎样回应她的,推开窗子,看着外面满地雪白,欣赏起那些雪花来。
白色是最令人产生疲倦的颜色,外头一片白茫茫,看多了她眼睛便有些疲倦。
坐在榻上,懒怠在动身去里屋睡下,干脆靠着软枕,歪在榻上,睡眼朦胧。
有时候,枕着软枕,听着外头落雪的声音入睡,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她是被一阵声音吵醒的,入眼看见的便是入棋同入画站在那里,言语间有几丝抱怨的话,还顺手关上了那几扇开着的窗户。
入棋从箱底里翻出了大氅给她披上。
问清时辰后,入棋替她整理衣角时顺口提了一句:“方才皇上派人传话来,说今晚有家宴,让你出席。”
刚睡醒她有一点头晕,一听此话,眼里瞬间清明,嘴角露出讽刺,嗤笑道:“家宴?谁的家?谁的宴?”
于她而言,皇宫从来不是她的家,她自然不用去参加这次宴会。
她向来喜静,更不喜欢一堆人坐在那里,听他们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说话。
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入棋也知道一些她的过往。
听她这样说,入棋叹了口气,劝道:“姑娘的心事,我也是知晓的,只是姑娘,你已经入了这地方,不为你自个想,也要为沈大人想想,他如今在前朝当差……”
若是她执意如此,怕是对沈氏不利,对沈谨不利。
玉妃一死,相权被打压,到如今已将近微弱,军权更是受到影响,四大家族中,如今除了沈氏一族尚且没有受到重大影响外,其余的都受到重创,没有几十年几百年的调息是不可能恢复的。
她淡淡回应:“哥哥的职位不需要我替他巩固。”
笑话,他们沈家一族忠心耿耿,视权利地位于无物,一生正直无私,沈父教导他们为人更是要无愧于心,潇洒自在,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权利向宋珩低头。
“姑娘……”入棋还想在劝。
“下去吧。”入棋的话虽是为了她好,但她此刻的确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宋珩的事让自己烦心。
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打断。
从屋外进来了两个人,稍微大一点穿着宫装,看着极为稳重的是入琴,与入棋入画一同来芳榭宫的人,入琴后面是一个紫衣女孩,年岁不大,明眸皓齿,眉眼间带着稚气。
“小姐。”紫衣女孩进屋后,见到坐在榻上的她,带着哭腔唤了一声。
“阿词?”看清紫衣女孩的样貌,她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何种情感,到底是有是开心多一些,还是委屈多一些。
阿词于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人,于亲人无异,阿词能来她心里由衷的高兴,但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心里不可避免又有些委屈。
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汪清泪,她喜极而泣,忍不住站起身来,上前抱住阿词:“你怎么进宫了?”
阿词看了一眼周围,凑到她耳畔低语:“慕公子今夜也会出席,他让我来传话给你,今夜戌时三刻,清凉殿相见。”
时间是个好东西,可以改变人的性子,这么久了,阿词不似以往单纯,多了几分稳重,若是从前要告知她事情,对其他人是没有半点防备的。
她波澜不惊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气,整个人仿佛活过来般,对着入棋吩咐道:“入棋,你带着她们先下去准备一下晚上我需要穿的衣服……”
入棋会意,支开了屋里的入画,入琴等人,走前还顺带关上了门。
待屋里只剩下她与阿词两人后,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问他过得怎么样,还是问他最近在干嘛吗?
自从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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