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见沈南雁从殿内出来,朝着她行礼道:“卑职见过明妃娘娘。”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既不回应,也没有不回应。
若是她让他不必多礼,就是在变相认同自己的身份。
黑衣男子也不恼,朝着她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抬脚跨进了屋子。
她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心中狐疑加深,若是她没有听错的话,林之际刚才说的是黑衣男子有事要禀告。
可她已经回来了,还能有什么事要禀告?
莫非?是他的事?
眉头一皱,黑衣男子不是已经答应她放过慕昭吗?
除了他的事外,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值得黑衣男子专程跑来禀告。
心底的不安逐渐放大,直到林之际在她耳畔催促的声音多次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娘娘,时候不早了,你脚上还有伤,奴才命人送你回去吧。”
…………
回到芳榭殿,太医早已等候多时,上完膏药,包扎完后,略为嘱咐了几句,就先告退了。
也不知道红樱怎么样了?沈府的人知不知道她又重新回来了。
她让红樱先回沈府报信,报完之后就留在沈府,无论如何,红樱总是安全的,她也不用替她担心。
她坐在榻上,一个面生的宫女端着晚膳进来,托盘上摆着一碗肉丝粥,还有火腿竹笋汤,外加几道咸菜。
荤素搭配,有营养,吃着吃着又不会感到腻人。
“娘娘,用晚膳了。”宫女声音空灵,垂着眸子温声道。
听着陌生的声音,她有些不习惯,想起以前那个叫承乐的宫女,是宋珩放在她身边伺候的人,只是可惜了……
她懒得再纠结这些东西,也没有多余的心思花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宫女上,“嗯…你先先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入棋先是微愣,很聪明地退了出来,留给沈南雁单独的空间。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只盼望那个车夫能劝得住他。
当时她在马车内见五十余铁骑在他们后面追来时,她就已然明了,他们逃不了了。
宋珩不会杀她,并不代表不会杀他,为了他的安危,她必须回宫,为他争取逃跑的时间。
依着他的性子,怕是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走。
吃过晚膳,沙子泥土的触感搅得她身上痒痒的,她让入棋去准备好沐浴的水。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入棋也退了出去后,她站在浴桶旁,脚上骨折裂开的创伤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骨头一直在皮肉下搅着,钻心噬骨般的疼痛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入棋……”她疼的惊呼出声,只得求助于入棋。
入棋一直尽心尽职地守在屋外,见沈南雁唤她,忙答应了一声,很快又从她的叫声中反应过来。
忙敲了敲门,关切询问道:“娘娘,你的腿伤可有恙?”
对于沈南雁而言,她是慢热之人,就算是亲人也要花很久的时间才能与他们熟悉起来。
阿词从小与她一同长大,红樱也陪在她身边好多年,就连轻阴也是经过很多次的熟悉才交心。
而入棋,她说不上来,入棋有一颗七窍玲珑知心,知世故,能很好的让人产生好感。
她坐在浴桶里,水里的花瓣发出阵阵清香,长发沿着浴桶的桶壁垂下。
清丽素静的容颜在水汽氤氲下有些微红,浴桶的帘子外,入棋坐在那里给她说话解闷。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红樱又不在她身边,积压在心中的事太多,突然很想找个人倾诉。
热水的雾气围绕着她整个身子,眼里一片清明。
她轻声开口道:“入棋,你可有心悦之人?”
入棋嗯了一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接着摇了摇头:“有过,只是现在已经不爱了。”
情感从来都没有对错,时间转瞬即逝,这一切也将淹没在过往的尘埃中。
她并未意识到自己此刻对入棋说这些有什么不妥,也不管入棋到底是不是宋珩的人,也许太过绝望,这件事埋在心头太久,幽幽道:“我有一个好爱好爱的男子,他温润如玉,是一个那么温柔的人,曾经有一刻我以为我们能永远幸福美满地在一起,从不分离……”
悠长的声音从帘子后传来,似乎带着幽怨与绝望,入棋听着沈南雁慢慢讲述起自己的往事,不由听入迷了,询问道:“那后来呢?您与你心爱的男子为何会分离?”
她苦涩一笑:“就没有后来了,他走了,当他回来时,我已经入了宫。”
这个世界没有怜悯,更没有所谓的自由,在这场残酷的交易里,游戏什么时候停止只掌握在宋珩的手中。
若是宋珩不放过她,她注定走不了。
今夜她的话有些多,神色略显空洞,入棋将她从浴桶中小心地扶起来。
拿起帕子坐在凳子上绞头发,替她擦干头发后,轻声道:“娘娘,头发干了。”
见无人回忆自己,抬头一看,榻上的人已经歪靠着枕头闭上了双眼。
见此,入棋不由失笑,小心的拍了拍榻上的人:“这天寒地冻的,夜里寒气重,娘娘还是去床上睡吧。”
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确实疲倦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点了点头,往床榻上走去。
夜还早,帐子里的人已经早早睡着,睡得是那么的安静,静美。
整个殿内没有点灯,只余下几盏孤独的烛火摆在那里,室内的光线不清晰,屋内的一切笼罩在黑暗中。
她醒来后,入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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