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雁从一出生就有着异于常人的想法,幼时思想不太成熟,尚且看不出来,只知道她待人略为冷漠。
真正改变沈南雁一生的是她七岁那年,虽年幼却也逐渐开始知事了。
“不要在痴心妄想了,你再怎么喊叫都不会有人来救你。”可当时的她的确没怎么喊,只是被绑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面目凶恶的婆子。
似乎是有点好笑,年仅七岁的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知道了。”
顾婆子见着才绑架来的小姑娘沉着冷静,漠不关心的模样有些气愤,想她干这行少说也有四十多年,哪一次被捉住的世家小姐大姐闺秀,或是稍微齐整一点的姑娘不是被吓得花容失色。她倒好全程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像这种世家小姐,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她们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顾婆子由上到下仔细打量了沈南雁,她的姿色远远高于新抓来的几十个姑娘,若是稍加打扮一下定是能买个好价钱。
顾婆子意味深长地望着沈南雁一笑,吩咐几个人将他们分类,貌美肤白小姐归一类,美貌一般的女子归为另一类,分别将他们卖与不同的地方。有下等的船窑,有京都纸醉金迷的青楼。所谓船窑,就是专供贫民乞丐大汉消遣娱乐之所。
因着这些被绑架来的小姐大多都是世家贵女,身世倒不是特别显赫,基本上是八九品官员的女儿。为了夜长梦多,顾婆子还是决定将那些世家女安排在船窑里。大梁上好的青楼不仅世家纨绔子弟喜欢光临那里,就是朝中当官的也要偶尔去消遣一下。若是将这些世家子女安排在那里难免不会被别人认出来。
只有船窑分布在暗处,激流河岸船檐处,除非是特殊癖好,哪个少爷喜欢专程来船上找乐子。再说光是小城镇船窑有上千百万个,更别说大梁的国都了,绕是发现女儿不在了又如何,大梁这么多船窑,找寻失踪的女儿仿佛如同大海捞针,就算是做官又如何也休想在再到她们,再者大家闺秀沦落在外就算找了回来,日后怕是也没有脸面抬起头来。
沈南雁是被他们当做九品官员的女儿被抓的,自然也应该是被送到船窑上,然而船窑也分三六九等。上等专供有些闲钱来只能来逛船窑的底层平民,运气好一些或许还会遇到模样一般的男子。
中等依次往下,见不如上等。最差的是下等的船窑,因着船窑不同青楼,规模与设置远远比不上青楼,在哪里的姑娘大多都是模样甚丑,只要愿意做都能进。来的自然只能是乞丐大汉之类的人,因着身上没有多余的银钱,只能来最低等的地方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
可顾婆子点名让她进入最低等的船窑,看她还敢不敢再嚣张,死到临头还会不会这般冷静。
一个冷嘲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你就不必在听他们分配了,我给你寻了个衢州最下等的船窑,等着那边的人来提人吧。”
那时的她年纪七岁,受的是世家贵女的家教,哪里听说过船窑这个词,清冷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疑惑:“船窑?”
“你居然不知道?这是京都哪家的贵小姐?竟然连船窑都不知道哩。”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顾婆子笑得前伏后仰。涂出厚厚白色粉末,布满褶皱的肥脸一抖一抖,粉瞬间滚落在沈南雁的衣服上。
她的确不知道船窑的含义,不明白面前的婆子为何笑的如此大声,不知顾婆子在笑,周围的其余贵女也都低头发出轻蔑的笑声。
实在不是她故意如此,沈家作为百年是四大世家之一,无论如何教导子女都不可能教导她们关于窑子这类的事,就是沈谨张这么大对此类事也不甚了解。
作为的其余贵女就不一样了,他们家族不显赫,父亲的官位又不高,从小受到的虽是贵女的教养,但良好的物质是教育的基础,只有府上的银钱富裕,才能请得起好的先生来教导他们。作为八九品官员的女儿,怎么会是不知人家疾苦的仙女呢。
一股劣质香粉的味道传入沈南雁鼻中,那香水中又有掺杂着汗臭味令人几欲作呕。一直低眸的她见抖落的白色粉末落到她衣袖上,小幅度往边上移了移。
沈南雁的行为怎么可能逃得过顾婆子的眼皮底下,平生她最讨厌自命清高,狗眼看人低,不拿穷人当回事的贵家小姐了,她们不过是出生比她好,凭什么如此看不起人。
顾婆子恶狠狠地凑到沈南雁跟前:“待会就要你好看。”
说完话,就来了一个衣着暴露,打扮风尘的女子,三十几岁的年纪,那老板娘一看就是风尘中人,许是熬到了年纪成了船窑里的管事人,又或是被哪个有钱的客人看中抬举她做了管事的人。
做他们这类生意的人,客人图的就是年轻,但管事妈妈却不需要,一般管事的妈妈都是上了年纪不能在继续接客的姑娘,但她如今这个年纪确实小了些。
年纪越大,资历就越老。见来人是个妇女左右的人,顾婆子脸一下就垮了下来,语气顿时发生了改变:“怎的现在才到,我在此处等了你好一阵子了。”
老板娘是个人精,哪里看不懂顾婆子态度的改变,虽然抱以鄙夷却知道她在他们圈内威望极高,忙陪笑道:“姐姐消消气,船上不是有些事耽搁,妹妹才来晚了。改日妹妹做东,请姐姐喝上一盅酒来给姐姐赔罪。”
经历了沈南雁的不知好歹,见他如此识时务,顾婆子哪里还有气,语气缓了缓道:“快把这些
喜欢将门嫡凰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