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望着李世远走的背影,揣摩着他留下的那句话。
“若你有这个本事进去。”
想要进入皇宫,于她而言确是小菜一碟。可是皇宫那么大,去哪里寻他呢?
思及此,她不由皱了皱眉。
不过这份烦恼并未在她的心中持续多久,毕竟阳界这么大,总要好好畅游一番方才过瘾。
想罢便转身循着光亮之处一路走去,回到了落都城中。
夜里,城中华灯璀璨,车水马龙。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边沿街叫卖的小贩,酒楼里飘来的浓郁酒香,无一不诉说着凡间独有的浪漫烟火气息。
随意挑了家华丽的客栈而入,方一进店,便有热情的小厮上前相迎。
他摸了摸袖子,略微弓着身道:“这位公子,打尖儿还是住店呀?”
“住店。”
“好嘞,您楼上请。”
小厮将她带至三楼的客房,屋内充斥着一片檀香,清新绝俗。走进窗口将窗扇撑起,便能将楼下的城景尽收眼底。
不知怎的,这般瞧着心中尽然幽幽升起几分闲逸,忽觉在凡间逗留一段时日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注意。
左右在凡间待上一年,也不过是神界一日。
如此想来,便划算了许多。
待其沐浴后,抱着一份酣畅的心情睡去,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她起的很早。可是并没有急着去宫中寻找李世,而是寻了个好宅子。
城中有一处空幽的大院,乃前任官员秦凯所留。只因他被贬入狱,声名狼藉,这所留下的老宅更是无人敢买。
可是不巧,遇上了随意。
世人都说此地住了该染上晦气,可是随意不信。她心想这凡人所致的晦气,定是缠不到自己身上来。
于是万般豪爽的一掷千金将其拿下。
只不过她将此地买下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看中了庭院中的那颗梅树。
这个理由若叫旁人听了去定要说她一声荒唐,竟为了一颗梅树买下一座不详的宅子。
可谁叫她是随意呢?向来如此,或许这便是人如其名罢。
毕竟他们做神仙的,讲究的便是一个逍遥自在。
院里的梅花开了满枝,些许花瓣零零落地,铺在未融的雪上。虽看似杂乱无章,却给人一种别样的意境。
随意并不打算将其清扫,而是静静地坐在此地,阖目沐浴着冬日的暖阳。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想起要去寻李世。
遂起身换了一袭利索的玄袍,朝皇宫而去。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宫,对她而言可谓轻而易举。哪怕这宫墙再高,仍是任她翻越,来去自由。
可是没成想,方一落地,便遇上了迎面而来的禁卫军。
此刻她只恨自己没有好好修炼隐身之术。眼下四周一片空旷,明晃晃地叫人无处遁形。
为首的禁卫军一眼便瞧到了她这个行踪诡异之人,旋即大声呵住其:“谁在那里!”
闻声之际,随意的心中冒出不少想法。
譬如直接翻越围墙出去,譬如出手将他们放倒在地,又譬如——原地不动。
诚然,她还是在众多选择之中,选择了后者。
只见七八个士兵将她团团围住,竖起了长枪一脸警惕之态。
她略为无奈了拧了拧眉头,思忖着如何摆脱困境。
若与他们交手,难免有些胜之不武,况且这流言蜚语传播的速度可谓极快。她仿佛已能想到,如果此时她出招将其等放倒在地,不出一个时辰,待他们醒来,整个宫中都会传道宫里出了刺客一言。
如此甚是不妥。
可是眼下若被他们抓了去,再要逃出来怕也是避免不了传出同样的结果。
一番思忖下来,随意颇显烦郁地叹了叹气。
几个士兵见她这般似乎丝毫也不担忧自己的境况的模样,不禁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是眼前之人傻了还是他们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你到底是何人?”
终究还是为首的那人率先开了口。
可是他们等到的却不是随意的回答,反倒是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闻声纷纷朝后望去,只见一男子持扇徐徐走来。
随意亦是盯着来者瞧上了一番,只觉他生的隽美,可那种好看却与李世截然不同。
男子身形颀长匀称,着一袭墨衣,腰间是以金丝缠绣,佩着一块不菲的玉玦。
瞧其打扮,便知身份不低。
果然,众人见他纷纷抱拳行礼,唤道:“见过太师。”
那位被唤作太师的男子拂了拂手以作示意,众人皆朝旁站去。唯独他独自朝随意走去,带着几分端详的目光。
随意亦是上下打量着此人。
熟料他言,“你怎么在这里?我可是寻了你许久。”
诚然,他的话音落下之时,不仅旁的禁卫军一愣,随意也是蓦然怔住。
我认识他吗?
反应了半天,方才堆砌起一个笑容,旋即上前抱手作了作揖,学着凡人的口气道:“这皇宫实在是太大了,小的一时迷了方向。还望太师海涵。”
此刻她也不管自己是否认识眼前之人,亦不去想眼前之人为何要帮自己。当下最重要的,便是甩开这些禁卫军为上。
见她垂首作揖模样,太师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遂颔首应下,“念你初次入宫,便放你一马。”
说罢便要带她离开。
身后的禁卫军见状不由上前问道:“敢问太师,此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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