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休闻言止住了脚步,正欲回头之时,眼前走来的人却让他身形一震,愣在了原地。
随意瞧见来者亦是一怔,思绪转过来了,身体却跟不上脑袋的变化。
诚然,来者正是天君——炎允。
随意心下不禁腹诽,真当是怕什么来什么。待反应过来后,旋即朝楚言休处一望,只见他的身体隐隐约约颤抖着,似是极力控制着心中的愤意。
她心中大呼不好。上前步去之际,将手中的伞搭在他的身上,遮住了他的面容,继而暗暗捏了一诀将其定住。
复看向天君,搭上一抹敷衍的笑意,“天君,你怎么来了?”
然而天君却未在意她身旁的男子,只当是她寻来消遣的对象,皮笑肉不笑道:“不请我进去说话么?”
随意亦是回了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侧了侧身,“请吧。”
说完,她便跟着天君往逍遥殿走,而楚言休则被她抛之脑后。
经过元楚时,她与其交换了个眼神,示意元楚“好生招待”身后的楚言休。
元楚是个会看眼色的,颔了颔首便不动声色地朝他步去。
入得殿内,随意唤了几个仙娥奉茶,自己位于殿首。
前来侍奉的仙娥们见此,纷纷面上一愣,倏地忘记了动作。
天底下除了随意,怕是没有人敢让天君位于殿下了罢。虽然此地是她的地盘,可她还是当真没有“客气”一下。
不过天君面上却也未表现出有何不满,似是早已习惯。
他抬眸看了眼随意,似乎示意着什么。
随意见此扬了扬眉,摆手对着殿内的仙娥们道:“尔等先退下吧。”
“是。”
待扫清了殿内众人,也不见他开口。
随意甚是好奇,究竟是何事,值得让天君如此大费周章亲自跑来她的逍遥境,且还不能让外人听见。
可是她也未着急开口询问,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先言。
良晌,天君终于徐徐开口。他的语气听着十分平和,却携着一丝试探。
“听说你最近常往太上老君那跑。”
诚然,此话并不是一个问句,而是讲述着一个事实。
随意闻言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并不知道这事儿有什么值得他关心的,直到他问出下一句话。
“不知你可是遇到了难事,需要他帮你解呢?”
这话中掺杂着浓浓的试探,随意自是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他是为了这个来的。
想想也是,当时在北溟就是南十星君前去接应的她,她还调侃过南十,堂堂一个星君,如何就成为了一届跑腿的仙侍呢?
看来她的调侃还真是到位。这南十前脚从炼丹房外听去了她与太上老君的谈话,天君后脚便来了她的逍遥殿亲自问候。南十还真是鞍前马后,鞠躬尽瘁哪。
如此,想必他早已从南十那知道了自己所求为何罢。今日这“拜访”,怕是别有居心。
随意眯了眯眼眸,思忖着要如何回答他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不多时,只见她勾了勾唇角颔首道:“确实是遇到了难事。”
她的话不说尽,像是故意等着他接下来的追问一般。
闻言,天君的面色几不可察地淡了淡,沉默了良久。
又道:“有何难事,大可一言。”
这回却轮到随意默然了。
不知为何,天君这暗暗的试探总让她觉得心下不快,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三个字——伪君子。
这个想法委实令随意惊了一跳。
她不着痕迹地拧起了眉头,似乎对于自己这个认知有一些意料之外。
此刻殿内忽然漾起了一片诡谲的气息,伴随着外面雨露的淡淡清香。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刻,两刻。
随意收回了思绪,抬眸望向天君。
只是这一次,她的眼里不再携着玩世不恭,随之取代的是一片清明。
言语从她的口中一字一顿缓缓磨出。
“我想救墨池。”
话落的刹那,只见天君的眼色倏地冷了几分,覆上一层薄薄的寒冰。
不过片刻后,复又换上了原本和善的伪装,动了动唇角,“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莫非发现了什么?
随意没有料到他会问这个,只是摆了摆手,坦然道:“也不是突然吧。很早之前便有了,不过最近忽然受到了一些启发。”
若不是因为江流,她也不会突然想到这茫茫神界之中,还有一个能扭转乾坤的人。只可惜,这次就连太上老君都无法帮她。
可是这番话落入天君的耳朵里却是变了味。
他的脸色愈发的阴沉,反复咀嚼着那几个字。
忽然受到了启发。
是有人与她说了些什么吗?
不可能,当年知晓那件事的人已尽数被弑,她不可能知道。
天君的心中思绪万千,看向随意的眼神也益发的充满寒意与提防。
这便是让她感到诡怪的地方了。从前聊起墨池,他还俨然一副深情难忘的模样。怎么今日提到要将墨池复活,他却换了一副模样,就好像……
就好像他不想要墨池回来一般。
思及此,随意心下一惊,一种不妙的预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二人便这么四目相对,却一直无言。
不知过去了多久,才见天君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袍,面上又挂回了那副肃穆庄严之态。挥了挥衣袖,殿门大开,径直朝外步去。
见此,随意在后应承了一句,“恭送天君。”
殿外的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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