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安分的人有很多,不安分的人也不少。
云嬷嬷属于不安分那一类的。
“听说驸马被陛下囚禁起来了,他曾试图逃出去,却被守卫打个半死。”月黑风高夜,云嬷嬷立在窗畔给晋平汇报着她不知从何处探来的消息,“据说,现在驸马在府里病歪歪的,人已经瘦得跟干柴一般,只怕活不了多久了……”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里面的晋平手不住的发着抖。
就在这时,云嬷嬷又在外面问道:“公主真不打算见他最后一面吗?这次要是见不着的话,以后只怕再也见不着了……”
“别说了。”
里面的晋平哽着声音来了这么一句,云嬷嬷住了嘴,临走时,留下一声叹息。
没走出多远,遇到了气度不凡的北羌现任太子,看到她,北羌太子很客气的朝她点了点头,在他心里,她是晋平的乳母,他很尊敬这位老人。
可是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老人都值得尊敬,也有为老不尊的家伙。
云嬷嬷正过身朝北羌太子施了一礼,再抬头的时候,见月下的北羌太子好看的一塌糊涂,一颗老心再次荡漾起来。
她这样的人,无所谓礼义廉耻,那个人给她安排的任务就是破坏两国联姻挑唆晋平和北羌太子的关系,所以,勾引北羌太子,不算是不办正事。
略一沉吟后,她迎上前去,抬起头不无暧昧的笑问准备离去的北羌太子道:“殿下这是要来看公主的?”
“才被父皇放行,晋平今儿怎么样?”
“公主还和以前一样,窗下绣绣花弄弄草,实在没事就读读书……”说到这里,她摆出一副忧心的样子道:“说起来,殿下和公主大婚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公主肚子总没动静,这样可不太好。她现在是太子妃,将来时国母,国母无子势必受气,殿下没考虑下这事吗?”
“这……”北羌太子迟疑了下,良久才道:“嬷嬷不是外人,我说与你听也无妨。晋平她,暂时还没做好要孩子的准备……据说是上一个孩子没的时候给了她很大的阴影,她怕再有孩子依旧会失去。她说,为了不失去,还是别拥有的好。”
“这是什么话,照她那意思,人怕活着吃苦就都去悬梁了吗?”云嬷嬷做出一副心急如焚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容她任性,殿下你也不劝劝她……我也知道殿下不愿意强迫她,可是这事关前途,殿下要是不强迫一下,将来她吃苦,心疼的还不照样是您?”
北羌太子愣住了。
连带着,呼吸也有些急促。
云嬷嬷不愧是过来人,说的话句句在理,他突然觉得,不管晋平愿不愿意,都得适当的强迫她一把,毕竟这是为她好。
可是,晋平却不愿意听他的。
不管他怎么情真意切的劝说,她都一言不发。他站在那里呆了很久,最终智能负气离去。
这是第一次。
以后还有很多次这样的劝说,可是,她都没有理会他,却也没有与他赌气。
他去的时候,该倒茶倒茶,该说话说话,只是他一提那件事,她就开始沉默,木头一般。
沉默确实是最伤人的武器,他被她伤的遍体鳞伤,一次又一次以至于看到她的时候呼吸都有急促。他满腹苦水,面对她他手足无措,他想找个人倒苦水,可是放眼整个皇宫,却没有信得过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云嬷嬷找到了他。
她听他诉苦,她出言劝他,她帮他说晋平。
他很感动。
直到有一天,楚嬷嬷趁他喝醉的时候扒下了他的衣服,这实在是坑爹的一件事,他拼着最后一丝理智推开那个阴阴年纪很大却一点都不自重的老嬷嬷,踉踉跄跄的逃到晋平那里,晋平看到了衣衫不整神sè_láng狈的他,却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吩咐下人打水为殿下洗澡。
看着神色平静如常的她,连日来积聚的委屈突然化作怒火涌上头顶,他不无粗暴的喝退了下人,然后将她推倒压在身下。
烛光前所未有的晃荡不安,可是有些事情有了开头,就必须得有个结局。
可是这事情过后,她依旧没有怀上孩子。
而她,也彻底的与他生分起来。
每次他去她的住处,她都只是旁若无人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笑。
他因为觉得自己有错在先,所以没有和她吵,在外人眼里,他俩相处的很和睦,举案齐眉的那种和睦,可是,外人的眼光,未必是雪亮的。
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过了些日子,云嬷嬷旁敲侧击的说她喝了许多避免有孩子的凉性药,他心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
“随她吧!”这是他的态度,也是他的妥协。
打那以后,他开始临幸一些宫女,这不是为了气她,实在是因为日子太长,生活太空虚。他发现自己的心中充满了虚无的空气,他需要拿些东西填充它,而女人的笑脸和逢迎,是填充气球心的重要工具。
接下来的时间里,宫里总传来谁谁谁有孕的消息,在这消息传播开的时候,他的视线始终关注着她在的地方,可是,她依旧神色平静一点妒色都没有。
被女人无视是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被心爱的女人无视则是男人生不如死的事情,他生不如死,却又不忍心伤害她,于是活活把自己憋出了病。
他躺在病榻上,鼻尖满满的都是中药的苦气。
很多人都来看他了,独她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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