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文修的苦肉计终究落了空。
挨完打的当天晚上,他发了高热,太医院的太医虽然大都医术超群,但病去如抽丝,所以,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晋平已经含泪坐上了和亲的马车。
而之前给他支招的般车和尚已经离开了凡间回到青丘,自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睁开眼睛的般车以为今天是昨天的阴天,所以他很安逸的长出了口气,然后问断药立在旁边的楚嬷嬷道:“晋平呢?”
“先吃药吧!”楚嬷嬷把药碗递给了他,脑袋依旧有些沉的他闷头灌完了药,在把药碗递给楚嬷嬷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这房间的布局阴阴是驸马府的模样?难道晋平在自己受伤期间放弃和亲跟自己回了府?
一想到这些他就开始激动。
激动不已的他强忍着臀部的疼痛挣扎着起了身,楚嬷嬷按住了他,“伤还没好利索,据太医说一个不慎很有可能会再复发,所以你不能放弃冶疗。”
“好好好,我不放弃冶疗,”他重新乖乖的躺了下去,躺下去后冲着楚嬷嬷眯眼笑道:“但我好歹醒过来了,您老总得告诉晋平让她过来和我温存庆祝一番吧?”
“她已经走了。”
“……”
他的话僵在喉咙里,笑容僵在脸上。
站在床头的秦莣和黎宵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在那一瞬间,他似乎老了几十岁,然后她们听到他哑着声音问道:“走……走了?去哪里了?难道她——”
“她和亲去了。”
楚嬷嬷背过身擦拭了下眼睛,“临走的时候,她托我务必照顾好你,她说,她仔细想了想,觉得个人小爱和家国大义相比实在微不足道,她说此生和你缘分已尽,还是用余生慢慢修来世吧。”
他还是无法接受。
可是,闷在那里好久,才意识到这不是他接受不接受的问题,这已经是事实了。
于是决定直面现实的他强忍着臀部的疼痛坐起了身,“她是一个人去的吗?一个公主只身前去和亲,会不会很不安全?不如我也随她去吧,北羌虽远,但折腾些日子总能到不是?我可以化妆成羌人武士的样子受到去保护她,有我在,她绝对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她不是一个人去的,”楚嬷嬷道:“除了陪嫁的乳母云嬷嬷外,还带去了几个宫人和一些本国特产,她……应该受不了太大委屈。”
“云嬷嬷?”
他愣了下,随即想到了那天在府里搔首弄姿完毕就消失无踪的云嬷嬷,心里越发觉得不安。
“罢了,还是我亲自去吧,谁跟去我都不放心。”
“可是你已经不能离开驸马府了,”楚嬷嬷叹息着道:“陛下知道你会坏事,为了公主不至于被你拖累,他想杀了你。公主苦苦哀求他才作罢,只是需要将你终身囚禁在驸马府里,你若要反抗或作出逃跑举动的话,看守府的卫士就可以直接杀死你。”
“我不怕死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异常坚定,丝毫没有过去那个渣男的影子。
楚嬷嬷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但这话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她只是看着挪到床边准备下床的他幽幽叹道:“你不怕死我信,可是,公主却怕听到你死的消息。她原还指望等将来看管松懈了后能和你见一面呢,你这个时候死了算什么?你之前已经负了她,现在还想让她空等一生带憾而终吗?”
她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说话很容易就能说道人的心坎里。
然而,他的心不允许他再做妥协,最终他还是打算要出府。
见他挣扎着往外面走,楚嬷嬷暗暗的叹了口气,得亏知道他性格早早买通了看府的卫士头目,在他最初反抗的时候莫下毒手,只需将他挡在府里都行。
这是她尽力才能做到的事,她原想着买通卫士头目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离京,可是陛下下了死命令,一旦他逃出驸马府,守在驸马府的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要押赴菜市场砍头。而主要管事的人,顺便还能凑一把诛九族的热闹。
没有人想在大好年华死去,更没有谁愿意被诛九族,所以,大家能做的,就是磨去他的锐气和心性,让他学会屈服于现实。
不管阴闯还是暗逃,他都没有成功,反而又多了一身伤。
半天后,心神橘皮的他再次卧床不起。
这次他昏昏沉沉的躺了五天,这五天的时间里,秦莣和黎宵好几次看到他的第二神格要破体离去,然而,最终还是没离远。
“我们会不会白等一场?也许挽修大帝的第二神格并未在这次的劫难中离开他——”|秦莣问黎宵。
黎宵沉默了会儿,良久才道:“那就不等吧,我们四处走走放松一下,其实我一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横竖都要离开你,依附在别处生和永久的死去有什么区别?但在这个时候我不得不说你一番话,你做事太喜欢胡思乱想瞻前顾后了,事情要做就做好不做就拉倒,别不做的时候要死要活的去做,。做的时候又怀疑这个担心那个的,这样很不好。”
“……”
黎宵太像东岳了,连说话时的语气神态都这么像,秦莣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如果他真的是东岳的第二神格该多好。如果他真的是东岳的第二神格,她就可以光阴正大理所当然的去找东岳,然后理所应当的找出他受到巨大伤害的地方为他抚平伤口走近他的内心……
多美好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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