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延欣看着王继忠,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忽然,向他奔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放声大哭起来,接着,紧紧地盯着王继忠看,见王继忠身上没有伤痕,不禁又大笑起来。
萧绰走下山丘,对韩制心厉声喝道:“孽种,你想杀死上将军吗?”
韩制心说:“不,皇太后,臣绝对没有伤害上将军的意思。”
萧绰指着王继忠衣服上的口子,说:“还想狡辩,看看上将军身上的衣服,难道非要伤到人才有伤害上将军的意思吗?”
韩制心慌忙跪下,说:“皇太后,臣的确没有伤害上将军的意思,只是那铁轮拨一被使用起来,到最后就不受控制了,臣如同昏迷了一般,想收手,却怎么也收不住啊。”
萧绰说:“胡说,难道人还会被兵器控制?”
韩制心无言可对。
王继忠说:“太后,韩制心没有说谎,那铁轮拨的确有不受人控制的魔力,人一旦使起来,就会随着它的招式而动,到最后达到人和兵器合一,直到杀人为止。”
萧绰说:“如此凶险,你为什么还要和韩制心打?”
王继忠说:“臣主要是想破解它,让它不再害人。”
萧绰看着被毁坏的的铁轮拨,说:“这就是你毁坏的?”
王继忠说:“臣也是凑巧,想到了破解之法,侥幸毁了它。”
韩制心看着毁坏的铁轮拨,觉得有些遗憾。
王继忠说:“制心,这东西不能要,它不仅会伤人,还会伤到自己,若是你碰到高手,铁轮拨喝不到别人的血,就会喝主人的血。”
韩制心惊讶地说:“是这样吗?难怪到了最后,它那么暴躁,像一个桀骜不驯的豹子,对了,如果不是上将军几次相救,我都被它伤到了。”
韩德昌不解地说:“怎么会这样?真是奇怪。”
“那真是毁得好。”
王继忠说:“其实,我在宋国的时候,就听说这个凶器,守太保一定知道它的凶险,所以,不让制心使用。”
韩制心说:“是的,守太保跟我说了,不要用这个东西,但上次我的手受伤了,范廷召来犯,情况紧急,只好拿出来用了,没想到威力这么大。”
韩德昌厉声说:“还不谢谢上将军?”
韩制心立刻上前拜倒在王继忠面前,说:“谢谢上将军救命之恩。”
王继忠拉起韩制心说:“你是怀敏的好兄弟,是陈湘萍的儿子,我知道你有这样的凶器,能袖手旁观吗?”
韩德昌上前向王继忠拱手道:“上将军,制心鲁莽,你不要见怪。”
王继忠说:“其实,制心很懂事的,是我要谢谢他才是。”
韩制心说:“谢谢上将军。”
王继忠说:‘韩制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韩制心有些莫名其妙,看着王继忠,不知如何才好。
萧绰说:“难道你只有娘吗?”
韩制心立刻醒悟过来,连忙向王继忠跪下,说:“干爸在上,请受制心一拜。”
王继忠连忙拉住,笑着说:“这还差不多,来来来,这里还有一个。”
王继忠一边说一边把韩制心拉到康延欣的面前,韩制心连忙跪下叫道:“干娘,制心给你叩头了。”
康延欣连忙说:“你们俩真是不打不相识呀,这还打出父子了。”
王继忠说:“他是陈湘萍的儿子,自然是我的儿子,只是你沾了我的光。”
康延欣笑着说:“是的,我一直在沾你的光,不过,以后看这些跟谁好。”
王继忠笑道:“当然跟你好,你会做饭呀。”
康延欣说:“对,制心以后要常来家里吃饭。”
韩制心笑着说:“还是干娘好。”
康延欣笑道:“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说着,大家都笑了。
萧绰高兴地说:“既然认了亲戚,韩制心就要到这墓前好好地拜一拜。”
韩德昌说:“对对对,来制心,到墓前拜一拜。”
韩制心走到墓前跪下,王继忠也跪下了,说:“父亲大人,儿子不孝,不能为你报仇,因为他们都是好人。两国交兵各为其主,你怨不得人家。现在,他就在你的面前,儿子已经原谅他了,你不要怪他,是儿子没用,要怪就怪儿子。现在跪在你面前的名叫韩制心,是一个非常诚实的人,我把他收做义子,你高兴吧。儿子就要走了,你若不嫌弃儿子给你丢丑,就跟着儿走,到儿那里去,魂魄也算有一个安息之处。”
王继忠说罢,拉着韩制心站起来。
萧绰笑道:“事情办完了,我们上路吧。”
萧绰说完,上了车,韩德昌也跟着进了车内。
车子一开动,萧绰就抓住韩德昌的手:“你叫朕担心死了。”
韩德昌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萧绰说:“王继忠都说不计较了,你为什么还要和他打呢?”
韩德昌说:“我不想总那么不明不白的生活着,和他做个了结,以后见了面,就不会觉得过意不去,大大方方地相处,多好,我不想我们之间总那么别别扭扭的。”
萧绰说:“可是刀剑无眼,你们无论伤到谁,朕都心疼。朕知道劝不住你,但是朕想劝王继忠,但这太委屈他了。”
韩德昌说:“是我太执拗了,不该不听你的话。当年,杀死王珫,就是一个大错误,是我对不起他,我应该放他走的。”
萧绰说:“这不怪你,你就是放他走,他也未必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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