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敏拿到书信,高兴万分,连忙来到陈湘萍面前,对陈湘萍说:“娘,快看,我爸来信了,我爸来信了。”
陈湘萍抬起眼睛,看了王怀敏一眼,又低下头,看着手里捏着的王继忠原来的两封书信。
王怀敏把手里的书信塞进陈湘萍的手里,说:“娘,这是我爸前天写来的信,你看看。”
陈湘萍拿起书信,看了一眼,立刻触电似的张开了眼睛,不久,又慢慢地垂下眼皮,昙花一现。
王怀敏说:“娘,你看看呀,这是我爸写来的信。”
陈湘萍茫然地四下看了看,又看了看手中的信,目光又是一亮,但转瞬又黯淡了,如同微风吹过灯火,瞬间的明亮令陈湘萍脸上跟着光彩焕发。
王怀节说:“怀敏,你不劝娘看信了,你就读给她听。”
王怀敏便拿起书信,念起来:“湘萍及孩子们,安好。我现在在澶州,身体安好。”
陈湘萍抬起眼睛,看着王怀敏,似乎在问:“这是谁写的信?”
王怀敏继续读道:“湘萍,听说你病了,我心里非常着急,恨不得立刻就来看你,”
这时,陈湘萍睁大了眼睛,瞪着王怀敏,就像在问:“这是真的吗?”
王怀敏接着念道:“可是,我现在手头还有很多事要做,实在走不开,不能来看你,请你原谅。”
陈湘萍脸上掠过一道阴影,但很快她又望着王怀敏,像在催促:“快读呀?怎么不读了?”
王怀敏读道:“湘萍,一别十几年了,我从没有停止过想念你,想念孩子们,想念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我也知道你们也在想我,希望找到我。很抱歉,我让你们失望了。”
一行眼泪挂在陈湘萍的脸颊,她的双手紧紧地抱在一起,胆怯地看着几个孩子。
王怀敏又读下去:“我来澶州已快旬月,先是接到三哥的口信,约我相见,但是我去晚了,没有见到他。至今也再无见面之机会,我在这里一切都好,请不要挂念。”
只听见陈湘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王怀敏高兴地说:“娘,我就说我爸没事的,他是个好人,老天爷会保佑他的。”
陈湘萍泪流满面,一边呜咽一边点着头,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想到陈湘萍的理智恢复的这么快,她自己拿过王继忠写给她的信,一边看,一边流泪,弄得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一样,最后,她看着孩子们,不禁脸红起来,拿起信走到一边去了。
孩子们见母亲这副光景,心里都很诧异,不知道她这是已经病愈还是病情加重了。但是母亲脸上的那道关辉,照耀了他们,让他们又感到了温暖。一封信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王怀政走到母亲身边,陈湘萍一手拿着书信,一手将王怀政揽进怀里。
这时,陈湘萍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那些惊涛骇浪已经过去了,水面上只留下细细地涟漪。
王怀政抬头看着陈湘萍,说:“娘,我们还去找爸爸吗?”
陈湘萍说:“不了,不去找他了。”
王怀政说:“那我们是不是要回汴梁了?”
陈湘萍平静地说:“不,我们不回汴梁,我们就在瀛州,在这里等你爸爸。”
王怀政说:“娘,你说爸爸会来见我们吗?”
陈湘萍坚定地说:“会的,一定会的。”
王怀敏走过来,搀扶着母亲坐下,说:“娘,你说得对,爸爸一定会来见我们的,我们就在瀛州等,哪儿也不去。”
陈湘萍拿着信,问:“这是你的那个韩大哥送来的?”
王怀敏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没等王怀敏回答,王怀德抢着说:“娘,我们都见到韩大哥了,还有他的小侄子。”
陈湘萍看着王怀敏。
王怀敏说:“分别了十几天,我有些想念韩大哥了,就约他见了一面,顺便托他去了一趟澶州,他就带回了爸爸的信。”
陈湘萍说:“这要好好谢谢人家。”
王怀节说:“不用谢,韩大哥是豪爽人,不用那么俗套。”
陈湘萍说:“你就是一个愣头青,人家给你办事,你就连一个谢谢都不说?一点规矩都没有。”
王怀敏说:“娘说得对,回头遇见了韩大哥,我当面谢谢他。”
王怀敏说罢向怀节递了一个眼色,怀节退回自己的床上,坐下来。
正说着,一个军士手里提着一只野兔和两条大鲤鱼走进来,对王怀敏说:“王公子,昨天给你送信的那个契丹将军给你送来好吃的了,他说你母亲身体不好,他不能前来看望,送两条鱼补补身子。”
王怀敏接过鱼和兔子,连忙问:“他人呢?”
“走了。”
“走了?怎么就走了呢?”王怀节问。
军士说:“他说,交战双方不宜见面。”
王怀节恼怒地说:“打仗怎么了?人家是来送东西的,怎么连见一面都不行?”
王怀敏笑着说:“大哥,你别着急,等不打仗了,我们还会见面的。”
王怀敏说罢,笑着对陈湘萍说:“娘,今天我们有鱼吃了。”
陈湘萍说:“真是为难你的韩大哥了,现在天寒地冻的那里去弄这些东西?”
王怀敏说:“娘,你不知道,我听二娘说像这天寒地冻的天气,最好钓鱼了。”
王怀德说:“二哥尽胡说,天寒地冻,水面上都结冰了,怎么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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