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狗儿正欲开口,一个侍卫说:“废话,不吃酒来你们酒楼干什么?”
酒保愣了一下,看着他手里的野鸡野兔。
耶律狗儿忙说:“你不别看这些,等一会儿,麻烦你们帮我们把这些炖了,我们照付工钱。另外,请帮我们在最高层找一间靠窗户的雅间,我们好一边吃酒一边欣赏美景。”
酒保喜道:“好好,小的这就为客官安排。”
酒保说罢,取下野鸡野兔,交给厨子,自己领着耶律狗儿三人登上顶层,找了一间清净的房间,请三人坐了。
耶律狗儿问为何酒楼今天客人稀少?
酒保愁眉苦脸地说:“嗐,别提了,这不是打仗吗,来往的客商少了,酒店里生意就冷清了。”
耶律狗儿点了酒菜,酒保问:“客官要不要‘厮波’?”
三人不知道“厮波”为何物,又怕暴露了身份,只得点头道:“要,要啊。”
酒保笑了笑,走下楼去。耶律狗儿站在窗前眺望,这个房间位置极佳,站在窗前,大半个大名府尽收眼底。连远处的城堞都历历在目。耶律狗儿看了许久,将远景近物一一记在心里。
酒保下楼不久,只听见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上楼走到门口娇滴滴地喊:“客官,我们来了,可以进来吗?”
不待他们开门,三个穿着鲜艳的女子推开房门进来了。
耶律狗儿一愣,说:“你们怎么来了?”
女子笑道:“不是官人叫奴家来的吗?”
耶律狗儿想起刚才酒保问他们要不要“厮波”,他不知何意,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答应说“要”,原来“厮波”就是这些女子,遂笑道:“是,是我叫你们来的,坐下吧。”
“厮波”是宋国东京汴梁酒肆茶坊间对卖唱的女子的一种叫法,后来流传到各地,大名府离汴梁不远,浸润很深,所以,坊间行话也很流行。
三个女子,听了召唤,立即走过来,挨着三个男人坐下。挨着侍卫坐的两个女子浓妆艳抹,体态风骚,只是略显老态。挨着耶律狗儿坐的女子正值妙龄,身材婀娜,虽然眉目秀丽,却给人一股朦胧之感,仿佛笼罩一段愁云迷雾。
耶律狗儿平时接触的女人很少,又生性腼腆,和女人说话就脸红心跳。两个侍卫也是“女人杀”,从不亲近女色。今天,被几个女人陪着,只弄得手足无措,大汗淋漓。
酒菜上来了,女人们提起酒壶,给各位斟酒,然后端起酒杯要喂他们喝,那两个侍卫,哪见过这个阵势,不禁有些恼火,耶律狗儿忙递眼色,他们才没有发作。
陪着耶律狗儿的姑娘给他斟了酒,说:“客官,小女子不才,略懂一点音律,客官若是赏脸,奴家愿意给你们唱一支曲儿解解烦闷。”
耶律狗儿正怕她们纠缠,忙鼓掌道:“好”
女子问:“客官想听什么曲子?”
耶律狗儿说:“你会唱那些曲子?”
挨着侍卫的一个女子说:“她会的曲子可多了,像什么《念奴娇》、《拂霓裳》,《鹊桥仙》、《声声慢》、《太平年》~~~”
耶律狗儿不懂这些,说:“那就先唱一个《太平年》吧。”
耶律狗儿说罢,那女子拿出一根竹萧,呜呜地吹奏起来,挨着狗儿的女子亲启歌喉,轻声唱着。
耶律狗儿粗知一点音律,听着女子款款歌唱,竟有所触动,不禁盯着女子细看,这是他除了两个阿妈以外,这么近,这么仔细的看一个女人。
那女子面色有些苍白,身材也有点瘦弱,不过长得十分标致,体格匀称,虽然强颜装笑,但难掩眉宇之间的哀愁。
耶律狗儿看那神态,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似乎被埋在记忆深处太久,除非经过大的翻动,才能看见它的闪光。不过,这次它来得太强烈,太迅猛了,一下子击中了他。
不等那女子唱完,耶律狗儿就哭起来了。
众人吃了一惊,女子停止了歌唱,惊惶地看着耶律狗儿。两个侍卫也愣住了,不知所措。
见众人这番模样,耶律狗儿觉得自己失态,连忙止住哭泣,擦干泪水,对唱歌的女子说:“抱歉,让你见笑了,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女子凝视着耶律狗儿,说:“对不起,奴家不小心触动客官的心事,真是罪该万死。”
耶律狗儿说:“不关姑娘的事,你唱的很好听,可是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没有心事欣赏姑娘的歌声,这里有几两碎银子,不成敬意,请姑娘笑纳。”
耶律狗儿,说罢掏出银子,递给几个女子。女子得了银子,退了出去。那个唱歌的女子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看了耶律狗儿一眼,才转身离去。
耶律狗儿和两个侍卫继续喝酒。狗儿坐在临窗,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但他的眼前总有个身影在眼前晃荡。
那是他的母亲——刘玉兰,在她人生的最后几年里,她就是刚才那个卖唱女子的神态。在他父亲病重之时,母亲在父亲面前强颜欢笑,转过身就抹眼泪。那时,他竟然很鄙视母亲的这一套,以为那是虚情假意。可现在他才真正的懂得了母亲的哀痛。
窗外,飘起了雪花,一朵朵,轻悠悠地洒落,潇潇洒洒,无拘无束,像一个清幽的梦境。
狗儿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他端起一杯酒迎风倒在地上,然后久久地伫立在窗后,看着远处。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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