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说:“你这个想法不错,你回去对王继忠说,朕允许他给城中写信。”
康延欣说:“多谢太后。”
康延欣回到自己的穹庐,王继忠已经把回信写好了,见康延欣回来,说:“你去哪儿了,信写好了,你送给回去的人吧。”
康延欣接过书信,王继忠又拿起一封书信,说:“我又写了一封,给邢祥的,感谢他帮我们教育怀玉。”
康延欣一并接过来,说:“继忠,你还要写一封信。”
王继忠说:“还写什么信?”
康延欣说:“我刚才去见太后了。”
王继忠睁大眼睛看着康延欣。
康延欣说:“太后不肯放怀敏回去。”
“嗯。”
“不过,太后答应让你写信告诉陈湘萍:敏儿的情况。”
王继忠没有说话,眼睛却潮湿了。
康延欣拿着书信出了穹庐,王继忠坐在案台后面,再一次铺开了纸,濡好笔。这一次,他觉得这支有千钧之重,怎么也不敢落下去。
而陈湘萍拿着书信的时候,心里震颤了,原本归于平静心,又起了波澜。王继忠的信,极其简短,其文如下:
湘萍,闻汝染恙,念念。
怀敏被俘,现在大营。股骨,肋骨伤折,已经医治,无碍。
我已晤见怀敏,敏儿精神尚好,吃喝有人照顾,勿念。
听闻兄长在彼,一并问好,若蒙赐书,十分感念。
继忠
书信是契丹人用箭射上城楼的,正好王继英正在城头巡视,突然,见两个契丹人来到城下,向城上叫道:“城上的人听着,这里有一封信给王继英。”
契丹人说罢将信射上城头,王继英看了书信,连忙奔下城头,一口气跑到客栈,连忙将书信交给陈湘萍,说:“湘萍,快看,继忠来信了。”
陈湘萍看了信,神情呆呆地,似乎根本没看懂信里写了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捂着脸,失声哭起来。
王继英安慰道:“湘萍,没事了,怀敏没事了。”
王怀德从陈湘萍手里拿过书信,看罢,说:“娘,怀敏见到爸爸。”
王怀节说:“这是怀敏写的信吗?”
怀德说:“不是,是爸爸写的。”
王怀节一把抓过书信,看着,随即扔给王怀德,说:“我还以为是怀敏写的,怎么是他写的?”
陈湘萍又拿回书信,看了一遍,说:“大伯哥,怀敏伤得不轻呀。”
王继英说:“是伤得不轻,但现在没事了,继忠不是说已经医治了。”
陈湘萍似乎还不放心,眼睛盯着书信看,书信在她手中剧烈的抖动着。
王怀政说:“他们怎么不放二哥回来?”
陈湘萍像被什么惊醒,说:“是呀,怎么不放怀敏回来?”
王继英说:“湘萍,你不要性急,也许怀敏的伤势有些重,行动不方便。”
陈湘萍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
王怀节说:“有什么不方便?用一辆小车推到城下,放在吊篮里吊上来,不就行了。我看他就是不想送怀敏回来。”
怀政说:“是啊,娘,爸爸可以送二哥回来的。”
怀德说:“可能是二哥自己不想回来,娘,你看信里说二哥精神尚好,他见到了爸爸,又有人照顾,可能不想回来了。”
王怀节说:“王怀敏就是一个叛徒,跟他一样是个叛徒。”
陈湘萍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有你这么说弟弟的?”
王怀节不做声,赌气,将头扭向一边。
王继英说:“湘萍,你别着急,继忠肯定是想留怀敏多在身边待几天,毕竟他们十几年没见面了。”
陈湘萍叹道:“他们父子终于见面了,我也算为他做了一点事。”
怀政说:“娘,二哥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陈湘萍一愣,说:“就是不回来,娘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
怀政说:“娘,我也想见到爸爸。”
怀节回头道:“你也是叛徒。”
怀政说:“就你不是叛徒,你不是叛徒,你为什么要羡慕二哥,还天天想着二哥和爸爸见面的事?”
怀节说:“我什么时候羡慕王怀敏了?”
怀德说:“你就是说了,昨天还说了。”
怀节语塞,但还是强辩道:“谁羡慕怀敏了?我羡慕怀敏,是他勇敢,又不是羡慕他和他见面?”
怀德说:“叛徒有什么勇敢?”
怀节脸红了,无话可说。
陈湘萍说:“大伯哥,你要不要给继忠写一封信?”
王继英说:“要的,我这就回去给他写信。”
怀德说:“娘,我想去看二哥。”
怀政忙说:“娘,我也想去。”
陈湘萍说:“好,等你爸爸回信。大伯哥你就说孩子们都想见他。”
王怀节的嘴动了动,将话头咽回去了。
王继英回到衙门,给王继忠写了一封回信,登上城头,看见一队契丹巡逻军,高声呼喊,道:“城下人听着,我叫王继英,是你们上将军王继忠的哥哥,我这里有一封信,烦请你们交给他。”
王继英说罢,将书信射到城下。
契丹巡逻军拾得书信,交给耶律隆绪。耶律隆绪拿着书信对萧绰说:“这是王继忠的哥哥给王继忠写的书信,请太后看看,写的什么?”
萧绰说:“朕不看。”
耶律隆绪打开书信说:“朕要看看写的什么。”
萧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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