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英说:“比不上这几个侄儿,不过他们兄弟相处的很好,不像我和继忠,小时候总打架。”
李延渥说:“是吗?不过,恕我直言,我看大人还是很关心继忠的。”
王继英撇撇嘴,说:“他丢了王家的人,我关心他做什么?”
李延渥说:“也许大人自己不知道,你看几个侄儿的眼神,那就是看自己的孩子,你若真的恨继忠,能那么爱他的孩子?”
王继英说:“孩子是孩子,他是他。”
李延渥说:“我听说大人小时候寄养在外婆家里,是不是?”
王继英说:“是的,当时家父战殁,家里一下子失去了顶梁柱,断了生活来源,母亲不得已把我送到外祖父家里,把继忠留在家里,我们从小在一起的时候少,一个月,我回家一次,总带一些好吃的给继忠吃,继忠也总是把好吃的给我留着,见面的时候各自拿出来,放在一起品尝。”
王继英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哽咽,流泪像一个小孩子。
李延渥说:“真是兄弟情深,大人,继忠也是迫不得已去了契丹的,他遭受的苦难谁又会体会得了呢?”
王继英长叹一声,说:“我知道他受了很多苦,很多人骂他,咒他,说他背叛了祖宗,我无脸见人呀,最苦的还是陈湘萍,我看着心疼,王继忠欠她的,我们王家欠她的。”
李延渥说:“是啊,一个弱女子带着一群孩子,拉扯大多不容易!”
王继英说:“最主要的是她忘不了继忠,这才是她最痛苦的。”
李延渥说:“她有没有离开的打算?”
王继英摇头道:“没有,先前继忠捎话回来,让她改嫁,她没有答应,就那样一直守着,等着继忠回来。”
李延渥说:“难道她不知道继忠在那边已经有人了?”
王继英说:“她知道。”
“知道,为何还要等他?”
“她对继忠太痴心了。”
“是啊,要不然也不会冒险跑到瀛州来,只是为了见王继忠一面。”
“可是,他王继忠竟然不来见她,约好的见面时间,他没来,这比拿刀子割她的肉还痛苦呀。”王继英又激动地说。
李延渥说:“大人不要恼怒,我想继忠一定是被什么耽误。”
“被什么耽误了?他就是不想见我们。”
李延渥说:“我想继忠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他一定是出事了,这几天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也没看见他,按道理说他知道你们在瀛州,他会来到瀛州城下,为什么没来?今天怀敏还差一点被杀,难道他会看着怀敏被杀吗?我看继忠一定是出事了。”
王继英听李延渥这么一说,顿时惊慌起来,站起来,朝外面走。
李延渥说:“大人哪里去?”
王继英说:“我到城头上去。”
李延渥说:“大人累了一天了,去城头干什么?”
王继英说:“我要去看继忠。”
李延渥拉住王继英说:“大人去城头也看不见他呀,继忠在契丹大营里,你怎么看得见?”
王继英挣扎着往外走,说:“我不管,你们把我吊下去,我就要见继忠。”
李延渥死死拉住不放。
这时,怀政跑出来,说:“大伯,我娘醒了。”
王继英听了,立即返身进屋,只见陈湘萍已经坐起来,靠在怀节的肩膀上,见王继英进来,说:“大伯哥,辛苦你了。”
王继英盯着陈湘萍看了一会儿,说:‘湘萍,你吓死我了。’
陈湘萍说:“我不会有事的,只是让大伯哥操心了。”
王继英说:“弟妹,怀敏他——”
陈湘萍说:“我知道了,怀敏没事。”
“是的,怀敏没事的。”
陈湘萍说:“都是我不好,给大伯哥添了这么多麻烦。”
王继英说:“湘萍,别说这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麻烦的,我只要你们都好好地,就好了。”
陈湘萍说:“是我太犟了,非要来瀛州不可,弄得——”
陈湘萍说不下去了,低声啜泣。
王继英安慰道:“湘萍,你别想太多了,你现在身体弱,要多多休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怀敏,你也要放心,我一定把他救回来。”
陈湘萍闭上眼睛,叹息了一声,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王继英叫怀节放下母亲,让陈湘萍平躺在床上,又问了郎中,该注意一些什么?
郎中告诉王继英说病人很虚弱,最好给她吃一点好的,再就是不要再让她激动,想办法让她开心,多陪陪她,说说话,多开导,不能让她再闷出病来。
王继英一一答应下来,送走了郎中,王继英又来看陈湘萍,只见陈湘萍已经睡着了,怀德,怀政守在旁边,只不见怀节。
王继英问怀德,怀节去了哪里?怀德摇头说:“不知道。”
王继英心里一惊,连忙出来寻找,却见王怀节蹲在后院柿子树下面流泪。
王继英走过去说:“怀节,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在屋里照顾你娘?”
王怀节说:“我要去救怀敏。”
王继英说:“你现在要照顾好你娘,怀敏,我自然会救。”
王怀节什么也不说,慢慢地走回母亲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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