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看了一眼韩德昌,说:“这就是没良心?”
老马说:“这不是没良心是什么?陈湘萍是多么好的女人,他就舍得抛弃,他还有什么良心?”
萧绰说:“原来你是为那个叫什么——陈湘萍的女人抱不平才来瀛州的?”
老马说:“我才懒得管呢,是他们求我,我才送他们来瀛州的。”
萧绰说:“那个陈湘萍来瀛州干什么?”
老马又撇撇嘴道:“就是想见一见那个没良心的。”
萧绰微微笑了笑,说:“你既然进了瀛州,为什么又出来了?就是想烧毁那些云梯?”
老马说:“我才懒得管那些什么云梯呢,我只是想回汴梁。”
耶律隆绪说:“胡说,你回汴梁,为何跑到大营里来了?”
老马说:“我是被逼的。”
耶律隆绪说:“你是被逼的,谁逼你了?”
老马说:“是那群当兵的,我说我要回汴梁,他们非不让我走,非要让我到这儿来不可。”
韩德昌说:“他们是一些什么人?”
老马说:“不知道。”
“有多少人?”
“四五百人。”
“在哪里?”
老马摇摇头。
耶律隆绪说:“不说就打。”
老马打着哭腔说:“小的真的不知道在哪里,小的只知道钻地道钻了好久,才钻出来,出了地道,天已黑了,真的不知道在哪里。”
耶律隆绪还要喊打。
萧绰向韩德昌使了一个眼色,韩德昌说:“老马,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下去吧。”
侍卫将老马带走了。
耶律隆绪说:“太后怎么就让他走了?”
萧绰说:“该问的已经问了。”
耶律隆绪说:“他还没说那些宋军在哪里。”
萧绰说:“他确实不知道宋军在哪里,但是我们知道他们在哪里。”
耶律隆绪不解地问:“他没说,太后如何知道在哪里?”
韩德昌说:“他说他钻了好久地道才钻出来,一条地道最多能通多远,不过十几里的地方,那说明这支部队就在这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只要我们用心地找,很快就能找到它。”
耶律隆绪说:“是呀,可是十几天了,我们怎么没发现呢。”
韩德昌说:“这说明他们的人数确实不多,隐蔽很好。”
萧绰说:“老马没撒谎,就是四五百人的部队,但必须尽快地找到他们,除掉这个苍蝇。”
耶律隆绪说:“好,儿臣立刻派出人去寻找他们。”
萧绰说:“就让耶律曷主去。”
耶律曷主带领十几个人出了大营,走到一条大道上,十几个人蹲在地上商议,大家都认为瀛州城郊方圆几十里,那么大的地方,到哪里去找那么几百人?皇上又催得紧,要今天务必要找到他们,这该怎么办?
耶律曷主拿出一张地图,摊开在地上,说:“诸位,虽说这方圆几十里的地方藏个几百人就像水塘里藏一滴水一样,无影无形,但是,你们看一看,这里很大一片都是我们的营寨,在这一片里,一定没有他们。”
大家都点了点头。
耶律曷主又说:“诸位再看,这东面和南面一马平川,不是很好隐蔽的地方,北面是我大军往来之地,也容易被发现,只有西门地形复杂,便于藏身,我们就先去西面寻找。”
“说得对,这下就好找多了。”
“诸位悄悄地过去,找到藏身之处,就立即回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十几人分头而去。耶律曷主走了一段大路,折身走进一条小溪,逆着小溪走了一会儿,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溪水渐渐变得有些浑浊,水面上浮着一层淡淡的油脂,有时漂下来仿佛是一些菜叶。
耶律曷主立即警觉起来,趴在地上,四下观望,没有发现什么。
小溪两岸长满了高过人头的芦苇和杂草,越往上面走芦苇越茂密,密密匝匝,如一道苇墙,挡在耶律曷主的面前。
耶律曷主拨开芦苇,钻了进去,里面更加茂密,枯焦的芦叶纠缠在一起,枯黄落叶已经腐烂,发出一股发霉的气味。芦杆十分粗壮,挺直,像一支支箭矢,插在地上。不时有野鸡,水鸟飞起来,咯咯咯地一阵乱叫。
耶律曷主不敢再向前走,生怕鸟的惊叫声惊动了什么。他蹲在芦苇丛里,仔细地听着,除了风声和鸟雀的叫声,他什么也没听到。
耶律曷主钻出芦苇,爬到岸上,却看见远处隐隐有一个小村子,灰黑的房屋藏在一片苍松翠柏之中。
耶律曷主走进小村,村口写着“天门口”三个大字。村里阒无一人,冷冷清清的,像被洪水冲洗过一样。
不过,耶律曷主惊讶地发现,有一条隐秘的小道通往小溪的那片苇海深处。
耶律曷主还在一栋房屋的地上发现了一些血迹,耶律曷主沿着血迹一直走到芦苇丛中的那条小道。
耶律曷主没有进去,悄悄地,回到大营,把打探的情况告诉了萧绰和耶律隆绪。
耶律隆绪说:“果然有人藏在这里,耶律曷主,你立刻带着萧挞凛去收拾这帮人。”
耶律曷主说:“皇上,我们现在还不能去。”
耶律隆绪问:“为何不能去?”
耶律曷主说:“微臣看了,那片芦苇实在太大了,我怕惊动了他们,逃跑了。”
萧绰说:“依你看怎么办?”
耶律曷主说:“微臣看了,那些人肯定白天进入芦苇里躲着,晚上回到村里睡觉,若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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