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英总算吁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攻打西门的契丹军最终还是被打退了。他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是庆幸还是悲哀,幸亏李延渥没有听他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战后,王继英向李延渥道了歉。
李延渥笑道:“没什么,枢密大人,不是你一人有那个主意,我也一度想把西门守军调过来。”
“真的?”王继英问。
“是的,当时契丹军三面围攻那么凶,我真害怕顶不住,再说围城必阙也是打仗常有的计策。”
“没想到契丹人真狡猾,差一点就让他们的计谋得逞了。”
“是啊,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办?”
李延渥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王继英看了看城头上的一滩滩血迹,说:“我们该怎么办?”
李延渥说:“还能怎么办?婴城固守,以不变应万变。”
“李兄说得对对,以不变应万变。”
王继英看了两边城下,同时出现了奇怪的现象,双方都在搬运尸体。李延渥没有下令攻击契丹军,任由他们把一具具尸体搬上马车运走。契丹人也没携带武器,还对城楼上的人打招呼。刚才那种杀气腾腾,你死我活的残杀,搏斗情景完全没有了,像一阵暴风雨过去了,只剩下阵阵和风吹拂着。若果不是那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谁也不会觉得这里刚刚经过了一场残酷的战斗。
攻城的契丹军垂头丧气地回到大营,萧绰走出大帐迎接他们。众将一脸羞赧,低垂着头。
萧绰笑道:“怎么一个个像打了败仗一样低头耷脑地没精打采?”
萧挞凛是:“确实打了败仗,太后,我们没攻下瀛州,让您失望了。”
萧排押说:“都是臣无能,最终功亏一篑。”
耶律课里、耶律观音奴也都说自己没打好。
萧绰说:“你们已经打得很不错了,瀛州是宋国的北方重镇,苦心经营了几十年,哪有那么好打的?不过,诸位不要泄气,先回去休息,来日再战。”
众将辞别了萧绰各自回营去了。
韩德昌送走众将,回来,说:“这高阳关比想象的还难打。”
萧绰叹道:“是啊,确实是一座坚城。”
韩德昌说:“城坚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坚固。”
“不错,还有,宋将有能人,看破了朕的意图。”萧绰说。
韩德昌说:“你也不要烦心,我们最擅长攻城的部队还没到,等他们来了,就可以攻下瀛州了。”
萧绰说:“是呀,皇上的大军怎么还没到?他们这会儿到那儿了?”
韩德昌说:“听探马回报,皇上在冀州遇到了一点麻烦,现在正全力往高阳关赶来,可能明天就可以到来。”
萧绰忙问:“什么?皇上遇到麻烦,什么麻烦?”
韩德昌说:“皇上在冀州遇上周莹的部队,在那里打了一仗,赶走了宋军,这才南下。”
萧绰说:“原来不是傅潜在那一带,怎么周莹去了那里?”
韩德昌说:“据说傅潜已被罢免了,现在周莹为都部署,接管了傅潜的部队。”
萧绰说:“原来是这样,我军伤亡怎么样?”
韩德昌说:“太后放心,我军伤亡不大。”
萧绰说:“那就好,王继忠有消息吗?”
韩德昌说:“王继忠奉命迎接皇上,应该到了皇上大营。”
萧绰说:“是了,朕记得他和莫州守将石普很好,上次朕让他给石普写一封信,不知他写了没有?”
韩德昌说:“王继忠办事仔细,应该不会忘记太后的吩咐。”
萧绰说:“他若是回来,叫他立刻来见朕。”
韩德昌说:“好的,臣估计他就快回来了。”
果然,王继忠在当晚就回来了。他接到莫州守将石普的回信,就火急火燎地来见萧绰。
王继忠来到萧绰的寝帐时,萧绰已经睡下,听说王继忠回来了,正在帐外求见,又连忙起来,召王继忠进帐。
王继忠匍匐在地上,说:“深夜惊扰太后,死罪。”
萧绰说:“继忠呀,这么晚来见朕,一定有重要的事对朕说,对不对?”
王继忠说:“臣的确是有恨重要的事要对太后说。”
萧绰说:“好好,你起来吧,跪着怎么说话?”
王继忠站起来,拿出一架弧弓和一根马鞭递给萧绰。
萧绰拿着弧弓和马鞭,不解地说:“继忠,你给朕这些干什么?”
王继忠说:“这不是臣给太后的,是宋国皇帝给太后的。”
萧绰看着弧弓和马鞭说:“他给朕这些干什么?”
王继忠说:‘太后你看,弓上无弦,无弦之弓,则不能射箭,表示宋国想放下兵刃与契丹和好,送太后马鞭,应该是希望太后回到草原上去,骑马打猎,从此两国修好,和平相处。’
萧绰听了,笑道:“原来赵恒跟朕在打哑谜呀。”
王继忠说:“他是想和契丹和好。”
萧绰说:“这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
王继忠说:“是石普送过来的。”
萧绰说:“他就送来这些?”
王继忠说:“是的,他说宋国皇帝等着太后回话。”
萧绰说:“好,朕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等明天皇上来了,朕和他商量商量,再说。”
王继忠说声“太后晚安。”
萧绰说:“回去吧,你也累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可是,王继忠回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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