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挞凛说:“对,你说的对,应该多加防备,传令各营将强弓劲弩埋伏在城门路口,宋军敢来偷袭,一定叫他有来无回。”
耶律高十说:“太师说的是,末将马上去办。”
耶律高十来到各营,让人悄悄地埋伏起来,只等宋军出城杀来。
王继英走上城楼,看见那个给自己带路的人迎面走来,老远就向他招手,让他过去。
王继英走过去,说:“你怎么在这儿?”
那个带路人说:“我在这儿等大人呀。”
王继英说:“你在这儿等我?谁让你等我的?”
“李将军让我在这里保护大人。”
“谁要你保护了?”
“大人不要我保护你,那好,我去跟将军说,换一个人来保护你。”
王继英说:“不,我不是说不要你保护,不,我是说不要人保护。”
那人没听明白王继英的意思,睁大眼睛看着他。
王继英也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说:“算了,你就留下吧。”
那人笑了,拿出一包东西,铺在城墙上,说:“大人是不是饿了,吃点东西。”
王继英确实饿了,那人打开包裹,是一只油光发亮的烤鸡,香气四溢,王继英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王继英一边吃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说:“小的叫彭武。”
“你是哪里人?”
“就是这高阳关人。”
“难怪你对这里这么熟悉。”
“那当然,地上地下,我都熟悉。”
“你一直在军营里当兵?”
“不是,我才不喜欢当兵。”
“那你怎么在李将军手下做事?”
“李将军为人仗义,我就是给他帮帮忙。”
“哦,是这样呀,那你平时都干些什么?”
“杀猪宰羊,贩牛贩马,撑船打鱼,开饭店,当厨子,什么都干,只是没杀过人。”
王继英笑了。
彭武说:“大人笑什么?笑我没胆杀人吗?”
王继英摇摇头。
彭武说:“不是我不敢杀人,是那人的命不是我来定的,那是阎王爷定的,我不能干阎王爷干的事,不然,不好向阎王爷交代。”
王继英听了,不禁又笑起来。
彭武说:“大人干嘛总是发笑,我说的不对吗?”
王继英笑道:“不,你说的很对,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彭武说:“昨天大人接来的是夫人吗?”
王继英说:“不,她是我的弟媳。”
彭武退一步,看着王继英,说:“你怎么把你弟媳接到瀛州来了?”
王继英见彭武有些误会,说:“他们不是我接来的。”
彭武说:“那他们是怎么来的?”
“是他们自己要来的。”
“他们自己要来的?这里正打着仗,别人都逃跑到别处去了,为什么他们还朝这里来?”
“实不相瞒,我弟媳的丈夫在契丹人那边,弟媳想见他,所以就跑来了。”
“什么?大人弟媳的丈夫在契丹那边?”
“是的。”
“为什么在那边?”
“前些年被契丹人掳去了。”
“还活着?”
“还活着。”
“所以来见他?”
“是的。”
“大人的弟媳真不错,有情义。”
王继英叹息了一声。
“大人为什么叹气?”
王继英说:“茫茫人海,哪里找得到人,况且还在敌人营里,想见面哪是那么容易的。”
彭武说:“大人莫愁,彭武贩马时结交了那边一些朋友,或许可以帮忙。”
王继英说:“那就谢谢你了。”
彭武又问了一些情况,二人把一只鸡吃得干干净净。
这时,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暮色苍茫。城下的契丹营中吹响一声声胡笳,契丹人来来往往地跑来跑去。契丹人的营盘扎得很坚实,瞭望台很高,几乎可以看清城内的一举一动。
王继英不禁对今晚的行动有些担心。回头看了看城内,士卒们正在整理出发前要携带的东西,有的在绑缚弓弦,在弓背上缠上一层厚布,有的正在磨刀,嚯嚯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有的在查看衣甲,尽量地把破损的地方缝补起来。
天很快,瞭望台上灯火通明,照得四周一片光亮,但终究还是萤火之光,难敌黑夜的侵入。
过了二更,城楼上忽然擂起战鼓,响起一片喊杀声。
只听见契丹营中,人喊马嘶地叫嚷起来,接着便是嗖嗖嗖的利箭射出的声音,过了好久才停下来。夜又沉寂了,仿佛一起都睡着了。
王继英累了一天,此时上下眼皮正谈着恋爱,快要抱在一起。
突然,又响起一阵擂鼓声,契丹人又射来一阵箭雨,契丹营里火把乱动,真如萤火虫飞来飞去。
过了一会儿,一切都又平静下来。王继英靠在敌楼上,渐渐的闭上了眼睛。他实在太累了,已经两天没合眼了。这一次合眼,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彭武推醒王继英,说:“大人,大人,他们要出城了。”
王继英睁开眼睛,看见城墙下面黑压压的站着许多人,刀剑已经出鞘,在火光的照耀下,闪出凛凛的寒光。
王继英再看看城外,夜色如墨,契丹大营显得很安静,像一座土墩躺在原野之中。只有瞭望台上的火把还在熊熊的燃烧着。
王继英又回头看了一眼城墙上面,士卒们都背靠着雉堞,或坐或蹲,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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