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很烂,白天都跑不快,晚上就更走了。离开县城范围后没有路灯,蜿蜒的山间公路,生长旺盛的公路树和车灯形成一条光灯光遂道,使人感觉一直在弯曲多变的遂道中穿行。
车况不是很好,走在这凹凸不平的路上,除了发动机沉闷的声响外,还不时有咣咣当当吱吱嘎嘎的怪响,令人心烦不已。
“聊聊吧。”范思成点了支烟,下了半窗说,“不奇怪我们怎么会找到你吗?”
“唉,肯定是弥勒落你们手里了。”刺桃花说。
“对,他告诉我们,你爱上了一个男人。其实,挺好的,女人得有家才像女人。”范思成说。
“可惜,你们来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为这个家留下点什么。”
“你已留下很多了,所在我了解,你来后老赖家已翻天覆地的变化。”
范思成当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没给赖家留下一男半女,也许是她最遗憾的。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或许还有机会。”
“有吗?我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跑?以你的能力,他是无法留下你的。”
“如果没有你这件事,我肯定会跑的,但…算了,不说了。时光不可倒流,无论是好是坏,人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刺桃花的情绪很淡然,她好像早就准备了这一天的到来。
看到面带悔意的刺桃花,范思成心里也不好受,每一个人都会做错事,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悔意的。佛家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不是说懂得后悔的人,是不是要给一个机会呢?
但佛家也看重因果,错就是因,惩罚就是查。刺桃花种下了那么多的因,她的牢狱之灾就是果。
“麻杆在哪儿?”范思成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
“你为什么不问问,是谁花一请我们对你下手的呢?”
“你会说吗?”
“难道你不想知道?”
“当然想,我本来考虑过,找到你后上手段从你嘴里挖出点什么的。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种状态的。”
“哦,你认为我会拼死逃跑?如果我要逃跑,你觉得我会选择在这么近的地方落脚么?我跑到北方或西南边垂去,你能找得到我?”
“确实是,所以,我不逼你,想说的时候,你肯定会说。”
“谢谢,谢谢人对我的大量和尊重。”
“我也该说谢谢,你帮我垫付过医药费呢。”
“幸好,你没死,否则,我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买家不是要买我的命?”
“不是,买家只想让你受伤,说是给你一个教训,我们没想到,那儿会有一辆坏车的。”
“哦,咽,如果那儿没一辆车堵在路中央,车子确实没这么快失控,好精确的计算。”
范思成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不得不佩服在车上动手脚的人,如果不是路上有坏车,自己肯定不会那么用力踩刹车,那么,车子就不会那么快失控,也许到了山脚下才会失控,那样的话,自己应该可以避免重伤。
“是弥勒的手笔,我们三人组合,接单子,出谋划策什么的,多数是我负责,要做机械网络之类的技术活,都是弥勒干的活,麻杆虽然人长和像一根麻杆,沾血的事多是他干的,这人心狠手辣,是一个真正的杀手。”
停了一会儿,刺桃花终于又说话了,而且说的是他们三人组合的事。
范思成没说话,静静的听,他知道刺桃花会把他想知道的都告诉他的。
“麻杆极有可能在龙南,如果他在龙南的话,应该住在江边的船上。”刺桃花果然将范思成想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住在船上?”
“对,大一点儿的船,都有一个号码,一般的船舷号不是白字就是红字,但他的那艘船却是用绿字喷的舷号。一艘铁壳船。他这人见血的事干多了,胆儿就变小了,所以,他单独一人的时候,从来不敢住酒店旅馆。”
“见血多了不是胆子越大吗?他怎么就变小了?”
“胆子变大,是说不怕鬼了。他一点儿都不怕鬼,半夜也到乱葬岗上睡坟坑。但是他怕警察,所以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想方切法做好逃跑的准备。曾经试过,十二个警察将他堵在一座房子里居然还是被他跑了。知道他从哪儿跑的么?化粪池。”
“噢,现代江玉郎啊,人才。”
古大师的《绝代双骄》里,江玉郎被萧mī_mī关在地宫下充当男姬,他就是从粪坑挖的地洞,江小鱼被困地宫,也全靠江玉郎的屎坑地洞才得以脱困。
“呵呵,为了活命,每一个人都会将智慧发挥到极致。”
“嗯,说的也是。这么说,你们三个人中,伤人最多的就是麻杆了。”
“虽然出手最多的是他,但事实上,我们三人的罪都一样的重的。没我的策划,他们两人除了出去抢,真的很难活下去。所以,若要分出罪责的轻重,我觉得自己该比他们更重的一点。”
“谁的罪重谁的罪轻,这些留给法官吧,我相信法官会给你们一个公正公平的判决的。”
刺桃花不再接话,车里一片安静,车子已进入龙乡境内,龙乡境风的路面要好百倍,没有那些坑坑洼洼,车子没那些怪叫舒服多了。
没人再说话,车子匀速前进,过了好一会儿,当然可以看到龙乡市内的灯光时,刺桃花又说话了。
“花钱给我们伤你的人姓方,石城混社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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