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豫所说与担心。的确有理,在这个皇权时代,皇上和皇子间的父子感情多么薄弱。齐豫是深有体会,且不说一言出错便容易惹了圣颜,单是这怀疑,便足够引起一个帝王的信任危机。拉大嫌隙了。
冯楚这才声色凛然道,“此事干系重大。万万不能落在顺天府人手中,只是不知此物现下去向。”
齐豫沉思道,“我已经派人去顺天府查探,最迟晚上。股就能把情况报上来了。”
听闻齐豫已经安排了下属,冯楚也同意的点点头,不过还是忧虑道。“顺天府已经将史家绑架结了案,也算顺了民意。这史君道的重罚,是免不了了。只是如此下来,顺天府倒像是并未得到此物,否则的话,当真要小心提防了。”
齐豫皱皱眉,“我这位表弟,也是罪有应得,办事如此不力,没让他死在牢里,已经是对得起史家了,等他上路的时候,先生就代表本王送他一程,至于这顺天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他们要彻查,这案件就要移交大理寺,哼,谁不知刘焕和陈正道向来不和,看来他们,是非要插一脚了。”
齐豫的声音低沉清朗,浑厚有力,一番话下来,明明只是平静的叙述,却带了几分阴测和权谋,说到后面又想起什么一般,看向冯楚接着道,“瘟疫的火灾可都处理干净了?盯着的人不少,任何痕迹都留不得啊。”
冯楚突然带了几分似笑非笑,也望向齐豫道,“殿下放心,不仅处理干净了,连替罪羊都找好了,天灾*,患病的百姓总有几个想不开的,也不是官兵能控制的。”
“至于这盯着的人,没了痕迹,也会多想,听闻祁府的少夫人,便在此次灾火中丧了亲,殿下怜惜,护送回府,也是思虑周祥。”
冯楚说完,便不再与齐豫对视,而是微微垂眸,长睫轻掩,明明是称赞之语,却说得齐豫品出滋味,盯着冯楚怔了一下,也是瞬间恢复,微咳一声道,“先生多虑了,未成大业,本王岂会陷足儿女私情,何况还是有夫之妇,于理不合,岂非令人笑哉。”
冯楚也不抬眸,轻轻拱了拱手道,“在下不敢,只是看殿下近日心神不好,妄自揣测,还望殿下恕罪。”
齐豫看冯楚一直不抬头,多盯了冯楚几眼,面庞白净,睫毛黑浓,唇角勾着几分淡淡的弧度,齐豫沉了沉眸,转开头自是不再言语此事。
二人有细细商讨了一番今日之事,筹谋安排,一直到了午饭时刻,方才离开。
午饭齐豫又留了冯楚一同进食,冯楚是南方人,齐豫特意吩咐府中的厨师做了几道南方的特色菜,一餐进罢,齐豫只稍微停歇了片刻,便换了衣服进宫去了。
齐豫走后,冯楚又唤来那日在北杏的随从,重新细细问了一遍豫王遇到祁府之人的经过,听那随从丝毫不漏的再次述说,冯楚只是淡淡的品茶,看不出任何表情波澜,最后也只是轻缓的放下茶盏,
“我知道了,祁府那边,还是要派人盯着,事无巨细全都要回复,尤其是两位公子和少夫人。”
随从半跪在地,立刻拱手有素道,“是。”
话音刚落,紧接着随从继续道,“冯先生,今日上午,祁府请了看伤的大夫,中午过后,祁府少夫人和一位姑娘上了一辆马车,带着几位随从朝着城南去了,看样子是去了城南的双泉寺。”
冯楚眸中极快的闪过一缕冷色,轻轻刮着茶沿,心中默念一句,双泉寺……
宝七吃过午饭,因为怕时间赶不及,便早早安排的动身,出发前还是去祁夫人院儿里请示了一下,祁夫人自然同意,宝七谢过之后,这才带着花惜出发。
因为二人都带着伤,行动不是很方便,祁夫人还特意安排了数位家丁护送,毕竟这是要出门儿的事,代表的就是她当家人的脸。这点儿面子祁夫人还是做的周全。
花惜以为宝七会带着自己去找祁夫人,结果却是自己去了,然后才告知了花惜,花惜只微微失望,也自掩去,本想问一声二公子,看到身边总是跟着丫鬟。也就不好开口了。
双泉寺是座小寺。说是小寺,也是和京城的镇国寺和静安寺这样的大寺庙相比,若是单论规模和香火。其实也并不凄萧,反而很旺。
尤其是超度祈福,为亡灵上香,这里是寻常人家的上上之选。去太大的寺庙也怕亡人受不住福,双泉寺周边有庙会。不似另外两个气派繁华,却也很是热闹,一般百姓上过香,也会顺便在庙会逛逛。
宝七自是不相信这些。可她既已生活在这个时代,便要入时代随俗,不能乱了这边的规矩。也算是给两位老人的一份心意。她本想的是去最近的寺庙,后来知道最近的是静安寺。静安寺规模大,清慕庄严,反而不适合为花伯和花母这样的人上香祈祷,宝七这才听从建议,换了城南的双泉寺。
双泉寺相对路途较远,好在京城一派道路平畅,宝七和花惜同坐在一辆马车里,也没觉得晃动的厉害。
马车里空间不小,外面看起来也是简洁庄重,低调华贵,不过内部倒是没什么东西,软垫也是芸儿提前捎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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