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寂了数秒,刚刚那个问她问题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要命你也不至于活到现在。”
时音有些哑然,想了想又觉得对方说的还挺有道理。
可要钱的话,绑她干嘛?她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伙人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她和祁嘉禾的关系,想用她来勒索祁嘉禾。
念及此,时音笑了笑,“要钱也得看看问谁要啊。”
祁嘉禾会为了她乖乖给绑匪送钱吗?她不知道。
“你先别管我们问谁要。”那道声音顿了顿,紧跟着笑起来,语气里带了几分邪佞的调戏意味:“我看你长得倒是挺好看,要不……先让哥几个爽爽再说?”
另外两人跟着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心照不宣的龌龊yù_wàng。
时音听得心惊肉跳,逆着光朝对方看过去,刺眼的光线让她双目作痛。
她倒是没经历过绑架这种事,但她也知道,这时候不能用言语去激怒眼前的几人,否则他们会做出什么,那都是未知数。
“算了吧,你们就算现在当场把我办了,我也是不情不愿的,你们只怕也享受不到,还得冒着被我看见脸的风险。所以何苦呢?等你们拿到钱远走高飞了以后,还怕找不到更好更漂亮的吗?”
她嗓音嘶哑,佯装镇定地说出这番话来,虽然语气里带着几分颤抖,可却已经是鼓足了勇气。
黑暗里,那三人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了片刻,那个声音才又响了起来:“你这小娘们还挺冷静的,人都在我们手上了,还能想法子保全自己,有点意思。”
时音在心里冷笑一声。
都被人五花大绑了,她不冷静有用吗?人都在他们手上,还不是任其生杀予夺?还不如乖一点理智一点,和这群绑匪周旋一番。
他们既然一直躲在强光灯下面不肯露面,就说明心里肯定是有所顾虑的,应该是怕她看见他们的脸。
也就是说他们只想要钱,不想生出事端,所以时音不过是提点两句而已,他们如果有点脑子,就应该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被抓来多久了,看外面天色还没亮,许佳怡一直联系不上她,应该会选择报警,她所能做的就只是尽量拖延时间而已。
他们说要钱,那就应该会联系祁嘉禾进行勒索,可祁嘉禾现在人不在江城,会管她吗?
时音心里惴惴不安。
见她不说话,那人接着说:“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旁边的同伴笑着打趣他:“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有文化。”
那道声音回道:“去你的。”
时音听着几人笑闹,浑身却入坠冰窟。
他们不是开玩笑的,是来真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中。
他们关掉了那盏散发着强光的大灯。
时音一时没适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黑暗,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然后她听见了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尖叫声卡在喉咙里,极端的恐惧令她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来,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浑身抖如筛糠。
脚步声近在咫尺,她几乎能够感受到那几个男人身上散发的热气。
肩膀蓦地被人按住,她下意识尖叫一声,倒把那人吓了一大跳。
对方倏地收回手,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靠,都抖成这样了,还以为你多淡定呢,吓老子一跳。”
另外两人跟着笑起来。
时音紧咬着牙关,双手紧握成全,开口的语气颤抖破碎:“你们不要碰我,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黑暗中,她看不清这几人的相貌,脑子里闪现而过是数年前那个阴暗小巷里所发生的一切,冰冷的墙壁和男人手指上的薄茧令她浑身战栗,仅仅只是这么一设想,她都觉得自己像是溺水了一般呼吸困难。
耳边传来男人七嘴八舌的嘲笑:“刚刚不是挺镇定的吗,这会就吓成这样了,哈哈哈。”
“我就喜欢这种心口不一的女人。”
“等会干起来肯定特带劲。”
说话间,已经有一个人将手顺着时音的衣领探了下去。
她穿的是件宽松的羽绒服和圆领毛衣,这会那人的手很轻易就钻了进去,朝着她的胸前摸过去。
皮肤相触的感觉令她作呕,时音像个炸毛的刺猬一样浑身一颤,拼死扭动身躯,试图摆脱那人,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整个人带着椅子一块摔在了地上。
一声闷响过后,她的肩膀被冰冷的水泥地硌得生疼,忍不住闷哼出声。
也就在这时,她听见门外似乎有什么动静。
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脑子里涌,她集中力气,就这么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救命!杀人了——”
这道叫声实在太过凄厉,在偌大空旷的仓库里听起来尤为骇人。
她几乎是刚倒在地上就喊了出来,那三个男人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有一人蹲下身,“啪”的一下就给了她一巴掌。
紧接着,他捏着时音的下巴,把一块材质很是粗糙的布料塞进了时音的嘴里。
这会时音仍旧倒在地上,嘴里被塞得满满的,连下巴都有些钝痛,鼻腔里传来令人作呕的汽油味,她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给她塞布的这个人的模样,却碍于仓库里没有任何光源,看不清。
被打的那半张脸火辣辣的痛,时音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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