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语沉默了片刻,神情微妙。
“那潘晓溪就活该生病,活该去死,活该沦为你牟利的工具?”
潘树民自暴自弃式的扭曲笑容僵在了脸上,似乎是没想到乔知语会这么说。
因为在他自己看来,他完全是无辜被连累的,会觉得恼恨也是理所当然。
甚至……在说出来之前,他还觉得乔知语会同情他,毕竟女人都是心软的不是吗?
“你……”他就像是被噎住了一般,喉咙里发出干涩的荷荷声响,就像个被戳漏了的气球。
“我怎么了?”乔知语挑了下眉,嘴角勾出个嘲讽的弧度,“我怎么不同情你?怎么不问问你的经历?”
潘树民:“……”
“我为什么要同情一个杀人犯?”乔知语卷住一缕垂在肩头的发丝,“或者去满足一个杀人犯的表演欲?”
在这跟她打悲情牌?一个拿到钱之后就优先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巴不得侄女去死的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至于什么老婆带着孩子跑了……
一个没有担当,连谋财害命都要把锅甩给别人的男人,会有老婆她才比较惊奇好吗?
潘树民冷汗涔涔:“什、什么杀人犯?晓溪不是没死吗?我……”
“但她也没活!”乔知语懒得再跟他分辨是非,“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直接报警,送你去坐牢,要么接下来你听我的吩咐做事,事情了结后,我会把你做的事告诉潘晓溪和她的父母,让他们来决定怎么处理你。”
一个死刑,一个死缓。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潘树民脸色铁青,牙关发颤:“我可以替你做事,能不能别告诉……”
他满眼哀求的看向乔知语,才一对上视线就自觉的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这个女人的眼神太冷了,比大明星还漂亮的脸上全是森寒的嫌恶,仿佛把他丢去坐牢才是她的第一选择,而不是给他死缓的机会。
潘树民隐约觉得,或者对方要利用他做的事也不是那么重要。
他这个想法没错。
乔知语确实连利用都不高兴利用他,对于这种人,她真正倾向的做法从来都是一棍子打死。
不过是因为潘树民分量太轻,目前又没有什么明确指向方诃平的证据,所以才暂时忍耐罢了。
乔知语厌恶的蹙起眉,正要说话,潘树民被唐驰搜出来的手机就响了。
最新款的智能机,机身崭新,看着就是刚买回来没几天。
乔知语讽刺一笑,对潘树民的虚荣和肤浅又有了新的认知。
手机被放在茶几上,来电显示直接是隐藏号码,她心里一动,把手机推到潘树民面前。
“接吧,想办法问清楚他是谁。”乔知语顿了顿,倏地笑了,“问出一条有效信息就给你十万,潘晓溪的父母那么心软,大概率会放过你的,以后你用钱的地方还多呢,比如说……娶个新老婆?”
手机还在响着,系统默认的铃声听起来有些吵,潘树民浑浊畏缩的眼睛却渐渐亮了。
对啊,他大哥大搜一向软弱好骗,对他也满心愧疚,潘晓溪也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傻样,要让他们放过他不难啊!
而且还能赚到更多的钱,到时候再娶个年轻漂亮的老婆,让那个抛弃他的丑女人后悔一辈子!
还有那个跟着她妈一起跑了的死丫头片子……
那些嫌弃他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他都要让他们后悔终生!
“……行,我听您的。”潘树民讨好的朝乔知语咧开嘴笑了笑,把汗涔涔的手掌在衣服上擦干,保持着手机放在茶几上的状态接通了电话。
乔知语无声嗤笑,伸手点开了扬声器和录音键。
“让你办的事为什么没办成?”明显被设备改变过音色的古怪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潘树民心惊胆战的瞟了乔知语一眼,借着深呼吸勉强让自己放松。
“老板?是之前给我家晓溪新药的大老板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少问这些有的没的,我问你事情为什么没办成?”
潘树民咳嗽了两声,干笑道:“我这不得确认您的身份吗?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怎么能不谨慎?”
“我能直接问你事情为什么没办成,难道还会是假的?”
潘树民暗暗翻了个白眼。
怎么问了这话就不会是假的了?他刚不就被诈了一回吗?
“事关重大,老板您不说出点证据,我是不会信的。”
电话那头显然被潘树民这副无赖样噎的没脾气,只能模棱两可道:“换药,定金25万,事成之后再给你25万,现在可以说了吗?你是不是不想要钱了?”
旁听的乔知语露出恍然之色,难怪潘树民这么盼着潘晓溪死,原来是尾款还没到手。
“原来真是老板您啊。”潘树民眼珠急转,看到空了四格的药板时,立马精神一振,“晓溪病房里的护工盯得紧,我找了半天机会才换掉了四颗,还差点被发现了,人没死恐怕是因为药量不够?”
实际上以潘晓溪的身体,换掉一两颗就足够致命了。
但电话那头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经过伪装的声音陡然急切起来:“你还留了两颗药?!马上扔掉听见没有!”
乔知语一直紧绷的神经倏地松缓了下来。
这句话足够证明剩下这两颗药的重要性了。
她指了指药板,用口型无声说了两个字。
‘化验。’
潘树民会意:“这可不能扔,我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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