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扶鬓轻笑,耳上的掐丝如意坠微微摆动,温柔道:“婆母说的是哪里的话,叫花子才用打发,本宫这是孝心一片呐。”
毛平卉中年发福,脸上很有些横肉,她性格较吴子平来说要强势些,在吴家最见不得有人反驳她。
江雪言语间的奚落让毛平卉陡升怒意,带着硕大的红宝石戒指上的手指向江雪,唾沫横飞:“你竟然敢说我是叫花子!你这是什么态度,谁准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吴子平端着茶壶并不说话,江雪这次拿的东西与原先相比天差地别,他虽然也心生不满,但他身为一个男人总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所以吴子平默许了由毛平卉出面教训。
有时候,沉默即是态度。
江雪一脸淡然,用帕子捂着嘴嗤笑一声,毛平卉对江雪的笑声不明所以,恼怒道:“你笑什么!”
“婆母上赶着要认叫花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江雪叹气道:“婆母好歹也是官夫人,何必如此自我贬低。”
毛平卉表情扭曲,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冲着江雪大声嚷道:“你少胡沁!我看你出去住了几日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去,去屋外给我站规矩,不站满两个时辰不准进屋!”
站规矩,可能吗?从前委托者为了讨吴白元的欢心,真心把毛平卉当作了婆母,对毛平卉要求的晨昏定省,以及动不动要求的站规矩从来没有反抗过。
破晓前鸡都未叫,委托者就得起来给毛平卉请安,毛平卉这个时候绝不会起,委托者只能伴着依稀可见的晨星候在门外。
晚饭时伺候毛平卉吃完了才能坐下用饭,睡前还要到毛平卉屋子里站一个钟头,要是毛平卉心气儿不顺,就会找茬让委托者最少两个时辰的规矩。
而委托者的讨好对象吴白元对这一切视而不见,等委托者倾诉心头的委屈时,吴白元只会说委托者是放不下公主架子,寻常人家的媳妇儿都是这么过来的。
委托者怕因为这些事和吴白元之间更生分,只能忍住心头的委屈。
这些委屈委托者从未对他人提及,连最疼爱她的江凌和白芷都未说过,因为一旦他们知道了,吴家人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敢如此磋砣公主的,吴家是开天辟地头一个,他们仗着的无非就是委托者对吴白元的爱。
吴家吃她的用她的,靠着她荫庇,却还如此苛责她,实在可恶至极。
委托者可以忍,江雪不能,她不爱吴白元,更不是个在自身实力强横的情况下,还要受窝囊气的人。
“本宫要是不去呢?”江雪脸色平静,语气听不出喜怒,但吴子平还是凭借着在官场浸淫多年的敏锐直觉,发现了江雪与往常有很大的不同。
“不去?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当你是谁?你是我吴家的媳妇儿,我是你婆婆,我说的话你敢不听!”
毛平卉观察力没有吴子平那样敏锐,且因为长期压制儿媳有些忘乎所以,她仍旧冲着江雪大呼小叫。
江雪眼神变得冰冷,她指尖点着桌面,反问道:“本宫的父皇是天子,本宫是他最小的女儿,你说本宫是谁?”
江雪下巴微扬,直勾勾的盯着毛平卉,掷地有声:“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恐怕是婆母你吧,给了你三分颜色就像开染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自吴白元娶了江雪之后,毛平卉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落过面子,她的确忘记了江雪公主的身份有多尊贵,猛然想起来心底是有些发怵。
可目光触及一旁fēng_liú倜傥的吴白元,毛平卉将心放到了肚子里,有儿子在呢她怕什么,江雪是离了她儿子就活不下去的。
即便是她训斥了江雪几句,得罪了江雪,江雪又能拿她怎么样?她这个儿子一贯孝敬,江雪要还想和她儿子好好过下去,她说什么江雪都得受着!
毛平卉的头抬的比江雪还要高,趾高气扬道:“我是你婆婆,当然有资格训斥你,元儿,你说是不是?”
吴白元同样不想参与这场女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他不能不向着母亲,但江雪对他没有之前那么热络了,吴白元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出声为毛平卉说话。
吴子平见状赶忙出言解围:“行了,你少说两句,孩子不论拿多少东西都是心意,夫人你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吴子平暗暗给毛平卉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又冲着江雪和蔼道:“你娘越老越糊涂,你大人有大量别同她计较。”
江雪面无表情也不搭话,吴子平有些尴尬,他干笑了两声问道:“这回来可要住上几日?我让人把房间给你们收拾出来。”
“住。”
“不住。”
说住的是吴白元,他这几日需要冷静一下,在公主府他总会想到李乐宁,他得离李乐宁远一点,慢慢对李乐宁死心才行。
说不住的是江雪,她看见吴家人待在吴家都浑身不适,更别提住下了,江雪站起了身子:“既然驸马要住下,本宫就先回去了。”
吴子平出声劝阻:“你跟元儿怎好两府别居,一同住下吧。”江雪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我们分房睡已经许久了,分府也没多大区别。”
吴子平一愣,目光看向一旁有些不自然的吴白元,心道可能是小两口闹了矛盾,江雪心里有气变化才那么大,稍微松了一口气。
吴子平见江雪抬脚要走,想了想自己的仕途,虽说此时有些不合时宜,但还是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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