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欢幼时倒是跟着萨罗学习了一些卜卦,不过都是皮毛,略知一二罢了。
不过萨罗告诉过姜欢,所谓卜卦,一卜天意,二卜人心。
七分窥天意,剩下的三分,则是观人面,即读心。
姜欢倒是有些后悔当时是不曾跟着师傅好生学这门学问的,只不过这些许皮毛,倒是可以来探探他们二人的了。
姜欢故作神秘地拈着一算,将自己的珍珠耳坠取下,放在手中晃动了两下。
随即她便是高高举起那坠子,仔细地对着光琢磨起了这珍珠的色泽。
“秘密。”姜欢轻声说道,“你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会在不久后的将来,给你带来灾厄。”
仇星剑那一直带笑的眸子陡然间一颤,扇风的手亦是停了下来。
不单单是仇星剑,就连陈如意亦是听得一怔,眉头微微拧起。
姜欢觑着眸子打量着这二人的神色变化,随后又是将坠子摇晃了几下。
只见光线穿过那坠子,散出不同的色泽来,夺目且璀璨,瞧的人目光都是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过去。
姜欢扭着那坠子,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只瞧见那坠子应声而裂,直接碎了一地,铺散在地。
这一下皆是吓到了众人,包括姜欢自己。
先前师傅教授自己,取卦之物破碎,乃是不祥之兆。
这上好的珍珠坠子,乃是极其坚硬昂贵的物什,就算是摔在地上都是不会破碎,怎的眼下竟是碎的这般厉害。
姜欢没由来地感到些许心慌,她连忙弯腰用帕子将那碎末给包了起来,忙不迭笑道,“大抵是受了潮的,莫要在意的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出宫去罢。”
姜欢说着便是将那帕子递给了梦鱼,随即便是对着仇星剑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跟上自己。
只是仇星剑却一直是杵在原地,根本没有反应的模样。
姜欢不由得提高了一些嗓音,喊道,“仇星剑!再不出宫可就是要到门禁时辰了,咱们都得在宫里头过夜了!”
仇星剑这才是陡然间反应过来的模样,他倏地收起折扇入袖中,笑道,“来了。”
-太子府
仇星剑的神情方才怎么瞧着都是不对劲的,尤其是自己说上那一句灾厄之时。
他与陈如意到底藏着的是什么秘密,竟是与灾厄相关?
姜欢不解,亦是难懂。
她拼凑着面前的坠子,心中则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困惑。
这些谜团皆是串联在了一起,似乎就等着一个入口可以将自己所有的问题都是给揭露而出。
可是偏偏这个入口,姜欢怎么也是寻不到的。
“公主先歇歇罢,这是三王子给您塞的奶糕,您尝尝。”梦鱼端着一小托盘而来,上头方方正正地摆着九块奶糕,瞧着赏心悦目。
姜欢自幼便是最爱吃这奶糕,只是它储藏的方式有些麻烦,竟是没想着三哥亦是想了个法子将它保护的这么好,跟着自己来到了陈国的。
姜欢雀跃地拈了一块来,整个人都是放松了下来。
“醉红楼那边近日可是有信的?”姜欢开口问道。
她本意不愿推翻当下陈炎的统治,谋取那龙位。只是眼下就算是自己不愿意,这亦是一件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情。
只要当下的政权一日不落在自己的手中,自己便是无法彻底地将姜国庇护在自己的手中。
先前红娘对自己的提议,姜欢一直摇摆不定,只是如今,她自己已经是有了答案。
“听闻那新的头牌胜雪姑娘名气跟季先生不相上下,是个极其出色的角儿。红娘亦是寻到了新的酒楼,暂且将醉红楼给开了起来。至于原本烧毁的旧址,红娘已经是安排了重建的了。”梦鱼回禀道。
这些日子他们不在陈国,醉红楼所递呈来的信件皆是借用了一个米商的身份送来,说是与五公主商榷铺子的事情。
一来二去的,这府邸里不少的下人皆是以为,五公主想要重开一个米铺,好来将相府对米铺的专权给顶下去的。
“专权?”姜欢微微蹙眉,她放下那帕子,接过几封信件看了起来,“说来相府被关了一月的禁闭,庞岩当真是会好生安稳地守着他的相府没有动作的?”
梦鱼摇了摇头,却是表示此事她并不大清楚的。
那相府自从上次出了兹国余孽一事后,便是关了正门,再不见客的。
外头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亦是出不来。就连一丁点的消息,都是没有从相府里流出的。
至于那里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来也唯有庞岩自己知晓的了。
“这主意倒是好的。”姜欢点了点头,她打开自己的梳妆奁,清点了一下其中的首饰,吩咐道,“将这些首饰变卖了,再清点一箱银两,瞧瞧看是否够开几间米铺的。”
梦鱼愕然瞪大了眼眸,只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揉了揉耳朵的。
只是姜欢却是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笑道,“你没听错的,我打算开几间米铺。除了米铺,还要再开一间酒楼。”
姜欢抽出一张宣纸来,她提起笔杆,只画了一条线,随即又是在两侧分别写下:米铺、酒楼、菜商。
先前陈如意与姜欢为庞岩求情,不为其他,只是庞岩所掌握的商业大多都是关系着民生。
倘若庞岩一朝权利倾倒,那么最为遭殃的,唯有百姓。
若是想要可以毫无顾虑地除掉庞岩,最先要做的便是将庞岩所独裁专有的商铺给一点点拔除,填充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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