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但是又必须去念,所以即使性子有些清心寡欲的宋昕薇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家事操心,其实她知道在很多人眼中她的娴静恬淡是矫情,用通俗的话讲就是有些装逼,这一点她可以从郑爽现在的女朋友刘玲眼中很清晰明白的看到。
她出身优渥,家里经营的玉石生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虽然在那段特殊的时期也家道中落过,也经历过一段时间的艰苦,但是他的爷爷和爸爸应该是属于那些第一批吃螃蟹的人,所以经历两代的努力,她们家现在应该也算是大富之家,在娄华应该也算巨富,自己家的玉石店是娄华最大,因为行业的特殊性,所以即使店面的规模都不大,但是底蕴深厚。
人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虽然不是绝对的,那么一个没有文化的男人变成有钱人后,那么他变坏的几率无疑会更大些,而她爸爸就是这么一个人,生意刚刚有规模的时候还可以坚持在艰辛时养成的坚韧和朴素,那么在她爷爷去世后,则将他男人深藏在骨子里的劣根性全部暴露出来了。
吃喝嫖赌,***,养小三,好在由于之前打的基础很坚实,所以生意倒是没有垮掉,不过随着几家新的金饰店在娄华开业,家族的生意还是受到了一些冲击,于是没有什么文化地头蛇最先想到的不是什么企划来面对商业竞争,而是采用最原始野蛮的蛮力手段。
自十岁开始宋昕薇便开始和不问世事的妈妈修佛,不是真正的修佛,平常的家庭主妇哪里懂得什么高深玄奥的佛理,唯一做的就是吃斋念佛而已,而耳染目睹的宋昕薇也养成了清心寡欲的性子,而比常人更冷静淡然的心带给她的就是看人看事要比一般人透过些。
宋昕薇从小到大没有嫉妒羡慕过什么人,但是自从今天见到龚培,她的心便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嫉妒的情绪,没有体会过生活波折的女孩,哪里能体会到温馨呵护的家庭的可贵,她也不会耐着性子和区里的权贵子弟交往了,但是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爸爸居然还不知死活地和那些黑社会称兄道弟,让她很是无力,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不希望失去现在衣食无忧的日子。
“怎么啦?”明明刚才还兴致颇高的龚培突然样子有些闷闷不乐,宋昕薇不由有些奇怪。
“没事,真的。”龚培对着一脸关切的宋昕薇勉强一笑,但是心中却被刚才看到的一幕气得有些难受。
“你和姚晨是好朋友啊。”虽然龚培性子不高的样子,但是宋昕薇还是想抓住这个套近乎的机会。
“嗯,姚晨不是那个方想的女朋友吗?”看到这个性子有些冷的女孩主动和自己聊天,龚培便按捺住心中的不快,问起了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以前是,今天之后应该不是了。”宋昕薇看了一眼舞池,但是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
听到宋昕薇的话,龚培神情不由一怔,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突然话变得有些多的女孩,她是真的有些不明白宋昕薇的话。
“姚晨家的生意重心已经移到了市区,所以她不用再耐着性子和方想交往了,或许因为她找到更好的男人也说不定。”
宋昕薇看到一脸惊愕的龚培,心中不由冷笑,你这种官宦家的子女哪里会明白商贾之后的悲哀,但是莫名地,她还是很恶意地加了一句话。
“比如你哥。”
但是奇怪的是龚培这次并没有表现的太过诧异,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昕薇一眼,问道:“你也是因为这么原因和那个韩闯在一起吗?”
宋昕薇神情一怔,看了一眼这个出乎意料的聪明女孩,没有再说话,而龚培也没有再和身边这个早熟得有些过分的女孩,突然,她的眼中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身着黑色裙子的女孩又加入了舞动的人群,不过扭动的肢体却没有之前那样挥洒自如。
龙口区,钟山国际高尔夫别墅区,一个奢华但充满书卷味的书房,钱国庆看着面前焦躁不安的儿子,眼中却是噙满了满意的神色。
“尽人事,听天命而已,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急也没有办法。”钱国庆已经完全卸下之前那如溺水之人到处乱抓稻草般的绝望和急躁,如果不是斑白的双鬓和眉宇间深深的皱纹,谁又能知道他是一个即将落马的厅级官员呢。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我们父子俩为他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好处都落到他们手中,为什么到头来却要爸爸来做替罪羊。”钱红兵一脸气愤地说道。
“风光了这么多年,又有什么看不穿呢,最开始站队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可是心里却总抱有侥幸心理,哈哈,不过呢,我至少还有个好儿子,这一点我比朱大昌和黄世都强。”钱国庆完全就想一个放下得失的智者,可以坦然地面对即将到来的权利丢失,或者牢狱之灾。
“可是到头来还是帮不了爸爸,我这些年过的太浑了,对不起,爸爸。”钱红兵见曾经意气风发的父亲现在像一个看破红尘的迟暮老人般,心里顿时酸楚不已,眼睛不由有些发红。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钱国庆没有管情绪有些失控的儿子,站起来转身看着身后挂着的条幅,轻轻吟诵,不由老泪枞横,不能自己,三十年期,一个勤奋的农村青年告别如师如父的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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