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老人却不管他的情绪,一手掐住他的下颌,就强把鸡汤给他灌了进去。
李厘被强灌汤水,来不及消化,直呛得咳嗽不止,却还不忘讽刺老人:“你这么有本事,自己走了就好了,又何必管我的死活。”
老人怪声一笑:“你怪我?我可没让你救。是你自己不自量力,硬充英雄。”
李厘哼了一声:“桥归桥路归路,请便吧。”
这一句话一出,送客的意思很明显了。老人却耸耸肩,咧嘴一笑:“这个山洞是我先发现的,先到先得,这个山洞就是我的地盘了。你没资格赶我走,要走你走好了,如果你走得动的话。”
李厘哪儿受得了这样的激,摸了身边一根长长的树枝,就要撑着强行离开。哪知树枝脆弱不堪,李厘刚一站起,树枝就拦腰折断。李厘站立不住,噗通一声扑倒在地,只摔得两眼发黑,手脚却不停,又奋力爬起想要再走。
见到李厘如此这般,老人摇摇头,叹了口气:“你这倔小子,和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罢了。”老人上前将他扶起来,怕他再反抗,伸手又点了他的膻中穴,强行将他架回床上。李厘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直勾勾盯着老人。老人拍拍他的肩膀,随手解了他的穴道,换了一种相对柔和的语气,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仗义出手,虽然不敌,但救命之恩,我记下了。”说完他面对李厘,深深一揖,“请受我一拜。”
看这老人须发花白,仿佛五六十岁的年纪,虽然身高七尺有余,却身形岣嵝,瘦如骷髅,已经是风烛残年的样子。他虽身负绝艺,却不会因为辈分或能力去仗势压人,态度又十分诚恳。李厘见他竟肯弯腰道歉,大为震惊,心下便软了,垂下眼道:“我也没做什么,您不必记着。”
老人看看洞外的太阳,琢磨了琢磨时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颗蓝绿色丸状物,送到李厘嘴边:“时辰到了,快服下。”
李厘虽不知这是何物,但看他脸色和蔼,想来这定是救命之药,便顺势服了。甫一服下,便觉得腹中发热,不多时便如火般灼烧,又如泥鳅般在腹中乱撞,顷刻间精神体力大增。忽听老人道:“你凝神静气,深深呼吸,让腹中热力提至胸口膻中位置试试。”
李厘不解,但还是依言而行。说来也奇怪,他沉下心来,驱动腹中热力,不多时,只觉得腹中热力汇成一条热浪,沿着自己五脏六腑上行,只一刻钟功夫,就游动到了胸口位置。他惊讶万分,一睁眼,热力便疏散开来,直烘得身体上下暖融融的,说不出的舒泰。
老人观察他的脸色良久,又把了他的脉,这才放松下来,道:“你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李厘猜想在他昏迷之时,老人定下了不少功夫,心下感激,道:“多谢。”
老人淡淡一笑,摇摇头。一道阳光从洞口映射进来,照耀在老人脸上身上。他苍老清癯却布满疮疤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洞中光影浮动,他精瘦的身架在逆光中更是显得嶙峋不堪。
“我叫陆敌。陆地之陆,杀敌的敌。”
李厘一愣,这名字分明熟悉的紧,随即道:“陆前辈。”
陆敌见李厘毫无诧异之色,不由得笑了:“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我不过是乡下小卒,但天王帮锋锐营陆天王的名号,还是有所耳闻的。”李厘道,“不过,也只是耳闻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是平江城人?家里做什么的?”
“晚辈李厘,今年十九岁,是栖凰山念妃村人士,父母……父母是念妃村乡绅,家里有些土地,一直以地租为生,近年来也联系南洋朋友,做些倒卖食盐布匹的生意。”
“……”见李厘说到父母时略有迟疑,陆敌疑惑道:“你父母出了事吗?”
想到父母惨死,李厘的眼眶又复红了起来,强忍心中悲痛:“是。我父母和全村人,几天前都被天忍教教徒给杀了。”
“这……“陆敌沉思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又道:“天忍教隶属燕金,无缘无故,怎会深入昭胤境界,去找你们这小村的麻烦?”
李厘摇摇头,泫然道:“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碧灵吧。”
陆敌一听碧灵二字,更是眉头深锁:“碧灵?你们一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和碧灵又扯得上什么关系?只怕是好事之徒杜撰出来,骇人听闻的吧?”
李厘复摇头道:“我不知道碧灵是什么东西,就算偶然听见这个词,也不过是在一些江湖故事里的传闻里听过罢了。哪知道我们一家人,竟然就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传闻,遭遇不幸。”
“天忍教的人屠灭了整村,你不会武功,又怎么能逃过此劫?”
李厘便将自己和小叶子在村人遇害前一夜的发生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转述给了陆敌。陆敌听完,先是惋惜村人惨死,后来听到杨一钊的名字,又复微微一笑:“原来你遇到杨一钊这小子,这才幸免于难。连这小子都造访此地,也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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