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钊是因为找碧灵才来村里的,天忍教的人也是。
可是自己在念妃村生活了这么多年,王妃的故事听过不少,碧灵这词儿却一次也没听过。但如果燕金和昭胤两个国家的重要势力交汇于此,恐怕这个碧灵什么的确实和念妃村有些渊源。难道李厘深藏不露,竟然跟两个国家都想争夺的宝物扯上了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李厘绝不仅仅是简单的失踪,很有可能处在随时丢掉性命的危险里!自己远在天边,完全掌握不到他的动向,真是急死人。不管怎样,李厘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理。虽然人单力薄,也要想办法。若是李厘真的和碧灵有关,天王帮必定不会放弃找寻李厘。但这都是她的猜想,万一李厘只是普通人,那天王帮还会花费人力物力去找他吗?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我走遍天下,也不一定能找到李厘。就算找到了,我一没有武功,二没有势力,自救都不得,还谈什么拯救李厘?要保证万无一失,我就得找机会加入天王帮,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她正满脑子想着自己的计划,并没注意脚下有一个浅坑,登时一脚踩空,差点跌倒在地。她忙站稳,甩甩头,才想起来查看自己的位置,却发现因为自己想的太入神,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湖心岛的边缘。
夜色中,平整的湖水蓝黑一片,神秘而冷漠,完全不像白天那么美丽。
她俯身捡起掉落的耳环,肚子却又不适时的隐隐作响。小叶子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怎么也是来了,就算回宴席上要受不少白眼,也得吃饱了才合算啊。
她回头想往回走,却迷失了回去的路。杨一钊又不在身边。这下可只能瞎子过河纯靠摸了。
算了,靠直觉吧!
她沿着湖边慢慢走着,边走边看是否能找到回去的路。她裙摆太长,若在装饰得宜的楼阁里行走倒还不怎样影响,可此刻在水边上行进,这裙子可就是个大累赘了。
不多时,湖边的青苔就粘上了她的裙裾,把一条白裙子染的是又绿又黑没眼看,一双鞋子也被水打湿,湿乎乎的捂得难受。她看着自己脏兮兮绿油油的裙子和鞋子,长眉一挑,索性拉起裙子在膝盖处打了几个结,把个长裙变成了短裤,露出一双大白腿。
她还嫌不够,再飞起两脚,脚尖一甩,把鞋子统统踢飞。看着鞋子飞远,噗噗两声落在水里,小叶子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哈哈大笑两声,便又往前走了。
小叶子又走了一段,走到了一个玫瑰花园前面。她看玫瑰园的那边有个小楼,说不定就能有人能指点她回去的路。
找不到花园门,不要紧,她可是野惯了的丫头,身手矫健的她噌噌噌几下就爬进玫瑰园的围墙,从花丛中穿行而过。
正走着,脚边忽然传来一阵令她毛骨悚然的异声。
她立刻停住,仔细聆听,才听出是人的呕吐声。
她悄悄循声走到那人身后,只见一个穿着紫色锦袍的高个子男人蜷缩身子着跪在地上,正在痛苦的干呕,而面前已是一片狼藉。他周身还散发着浓郁的酒气,裸露的后颈在星光下还呈现着浓重的红艳,显然是喝足了酒。只是不知他为何要喝这许多,为何要躲到这里才能放肆发泄胃里的痛苦。
她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却也不忍心看一个人如此难受,便走上前去,拿出身边的手绢递了上去:“你……没事吧?”
男人背影一震,猛一抬头。借着星光,小叶子看清了他的脸,瞬间心跳如鼓:“是你!”
男人脸色潮红,眼角还挂着酒意与憔悴,笑容却依然温柔:“是你。”
今夜之前,小叶子怎么也不会想到,再和昀汐见面,会是这样一种场景。印象中的昀汐,是风度翩翩,温柔优雅,怎么会憔悴至斯?而想象中的自己,也是锦衣华服,秀美可人,哪会是现在这般衣衫不整,风度尽失?
好无奈,但昀汐怔怔的盯着她,她想走又不好走,只好把手帕飞快的塞到他手里,转身躲在花丛后面,快速把裙子放了下来,还不忘记嗔怪昀汐:“你快擦擦吧。不能喝就别喝。白白喝这么多,闹得自己也不好受,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昀汐眼神迷离:“你怎么来了?”
显然,他已经喝醉了,趁着酒意,他的眼神似乎流动着无限的依赖。
记得那天,自己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虽然笑容温柔,却依然高高在上,哪儿如此刻这般亲切。他只是简单一个问句,这话中带着的情感,却柔和到一种极致。仿佛除了她,天下便再无他人。
小叶子被他这样一看,这样一问,心里狂突乱跳,浑不知该做何回复。她吞了一口口水,强压住自己的心跳,想要伸手扶起昀汐。可他身躯比起自己,实在是高大了不止一点。但凭小叶子的力气,实在拉不起来,只好用肩膀顶住他的胸口,将他背扛起来。她个子小,只能扛起一半儿,饶是这样,她也已经吃力极了。昀汐也不抵抗,只是紧紧的伏在她肩头,平缓的呼吸。
酒气一阵阵拂到小叶子脸上,小叶子只觉得更晕更软了。他这是喝的什么酒啊?酒劲儿这么大,单是闻着味儿,她都要醉了。相比之下杨一钊请她喝的那顿酒,算得了什么啊,比清水也差不了多少了。她憋着气,扛着昀汐,把他拖拽到湖边一块大石前,才卸了担子,让他靠坐在大石上,走到湖边去洗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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