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卸货,把那捆特别的布包抱到会计办公室,当着会计面抖落出那些“国库”。在场的场长、书记、干部都惊呆了:一个人取这么多钱回来?
“你老张真是英雄虎胆啊!”黄会计睁大眼睛说。
场长接过话茬:“为什么不打个电话,我们好派人带枪来接啊。”场长也许忘了,场里就没装电话,他自知失言,连声说:“辛苦你了,一个人能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真不容易。”
这是我生平“演”的第一次冒险戏,只能演一次。当年孔明的空城计也只演过一次,再演就会露馅。
孟远山大石头多,能开垦的荒山太少,一二年下来,能开垦的都开出来了。但要形成一个大农场,就不合适了,毕竟这里可扩展的地盘太小,加上吃粮困难,大部分劳动力投入挑粮食,耽误搞生产,经济成本太高。这里全是石灰岩,如果能在这里建个水泥厂,那真是最理想的地方,一定会富甲一方。
如此矛盾,县委王书记又来动员再向南搬迁至孟那县各乡。
孟那县驻军早几年办了几个“军垦农场”,没形成气候,后来分了一些湘省支边工人在那里打基础,也没形成规模。于是我们大批人员迁往军垦农场把他们合并了,原来的孟远农场只作为一个作业区保留着。
孟那县是勐巴拉西州最南边的一个县,也是大陆最南端的一个边境县,县城离老挝边境只有30多公里,县城所在地有一个150多平方公里的高原盆地,地势平坦,粮田万倾,南拉河由北向南穿过大盆地,养育了这里四五万傣族、哈尼族人民,盆地边缘是连绵不断、低矮葱茏的丘陵,丘陵一直延续到和老挝的边境上。热带雨林原始森林覆盖全境,是个大面积种植橡胶的好地方!
一九六二年七八月间,我们大搬家到了新址——孟那农场永春分场。永春分场离孟那县城还有七、八公里,场长就是军垦农场的“开国元勋”王三海(后任党委书记)。场部建在一块平坦的山坡上,旁边有几棵硕大的榕树,遮天日,树冠延绵数十米。
新场各连队分布在南腊河东面沿河一带丘陵山间。这里地处南腊河谷,地势较为平坦开阔,丘陵连绵不断,是种橡胶的好地方。由场部向北依次建立一、二、三、四、五、六队,全分场逶迤十几公里。
我们那个队编为第三队,人马照旧,支书是邹笃顺,队长是我,连队就建在一块草坡地上。我们在地上栽十几个树叉和柱子,架上横梁、椽子,四周钉上间隔一尺多的竹条,用稻草和上稀泥挂在竹条上,抹平一下就当墙壁,最后盖上草排(草排,一种编织好的用于盖房的草),一栋草房就建好了。每个房间用泥土稻草墙隔开,高不过六尺,每间大约十四平方米,就是各户居室了。
三队与二队之间是一大片荒芜的湿地,种水稻很理想。于是我们铲草烧荒,挖沟排水,再深翻爆晒,以备来年春耕,解决粮荒,是全场的重要任务。一、二、四、五、六队负责砍新坝、开梯田,为种橡胶做准备。
我们住的地方也许地势太低,到了雨季,天天下雨,室内成了“水牢”,湿气太重,日久天长,工人们普遍患风湿病,我的关节炎也发作了,疼得下不了床,行走困难,但不能小病大养呀,就撑个拐棍上班。
第二年水稻大丰收,但天天下雨,新谷上场,无法凉晒,谷子都堆放在各家各户,地上水气重,许多谷子发了芽,即使房前屋后挖沟排水也无济于事,场部干部也只有干瞪眼。这年损失太大,以我三队为最。
由于我们都是外省人,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各队犯病的人激增,场部卫生站人员经常下到连队巡回治病,一时也难凑效。原因一是缺乏营养,二是湿气太重,两者诱发许多疾病,现在自然灾害多,物质匮乏,生活非常艰苦,大家都在努力改善生活。
场长王三海是个“现实”主义者,有远见卓识。为改善职工的生活,他立马动员各队大种水稻、红薯、苞谷,大养猪,大养鱼。号召全场干部职工,机耕改土,造水平梯田,多打粮食,他蹲点二队搞实验,一天到晚深入基层调查研究,指挥何处挖鱼塘,何处种红薯,又到我三队坐阵,督促挖鱼塘、建猪栏,及时种下红薯、苞谷。勐巴拉西气温高、湿度大,虽是八月份下种,仍能收获。
老场长整日在工地,日晒夜露地督促拖拉机翻土或筑坝,饿了就吃工人送来的食堂“饭菜”,他有严重的胃病,吃不了多少。工人回去休息了,他仍守着拖拉机手不停地耕地、挖鱼塘,累了就靠在田埂上坐一会儿。一、二个月没命地干,别人劝他回去,他总放心不下工地建设,认为要抢时间,无人可替代得了,直到样板机耕地、鱼塘、猪圈全部完工了,他才拖着极度疲乏、瘦弱的身子回到场部。
老场长考虑长远,为全场职工谋幸福。他派人去学养猪,学先进的饲养方法,又派人去学养鱼,学习繁殖、速生、速长新技术。他为工人和农场的长远利益操碎了心。他常说:“国家把这么多的工人交给我,我不能不负责任啊!”
翌年,粮食多了(国家规定三年内农场粮食要自给一半),鱼也多了,职工生活得到大大改善。每个生产队都有许多鱼塘,二队、三队最多,三队的水田还可充分利用孟那水渠长流水养鱼。我们养的鱼主要是瞿国进口的热带鱼——罗非鱼。这种鱼繁殖力强,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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