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鬼神之说不可尽信,还不如她多来陪他聊聊天,盼着他能多想起些来的实在。
“这位夫人多心了,绝不会是那般。就连当世流传的四件神兵,也不过是凡匠技艺的顶峰,再常人眼中也未见得就能称为神迹。哎呀……”魏谦游已经开始后悔了,说话时情不自禁想要手舞足蹈,早知道就不把钉子这么快钉回去了。
安然淡淡睨他一眼,吩咐云韶道:“柴房里面这样冷,岂是人能待的?将谦游带到你屋里去,只消他还在府中不就成了。若是洪寅那小老儿刁难,你尽管让他来找我,师娘帮你摆平。”
云韶连声道谢,果然还是师娘靠谱。刚结束清修,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帮她撑腰了,再瞧她那师叔。想起陈穆,云韶扁了扁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魏谦游急忙开口:“我在此不碍事的,不劳夫人费心了。”
他不是听不出,这位夫人是不想他遭罪。但从先前的经历看来,洪寅在这府中似乎有很高的威望,他与这位夫人初次谋面,怎能承如此恩情。
云韶心头一紧,几乎在魏谦游开口的一刻便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说来她反应不可谓不快,但还是为时已晚。
安然缓步走至魏谦游近前,手掌缓缓落下,搭在魏谦游肩头时忽而用力。
柴房内传来“嗷”的一声,路过的丫鬟、侍从脚步顿了顿,还是没提起往里面望上一眼的勇气。
魏谦游委屈得挤了两滴眼泪出来,他是不想给这位夫人添麻烦好不好,世上竟有如此不识好歹之人?
安然目光逐渐转为阴冷,嘴角也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谦游,你是在同师娘客气,还是以为师娘镇不住那洪寅?”
不论是哪种,都是罪不容恕的。安然问话时已经按上了魏谦游肩头的钢钉,若他为其中的任何一种选择点了头,她不介意让这钉子深入几分,以告诫弟子方才的行为多么十恶不赦。
许是被求生欲支撑着,面对云韶投来的眼色,魏谦游立时会意。
回望向安然,魏谦游一脸正色道:“毕竟同门一场,我担忧洪师兄的安危,故此不忍离开。”
安然闻言,果真松开了那枚钢钉,只在魏谦游肩头重重拍了一下:“算你还有些良心,不过你放心,若是他足够识趣,师娘不会要他命的。”
痛意直冲头顶,魏谦游扁嘴望向云韶,他都按照她的指引做了,怎么还是没逃过?
云韶无奈地摊了摊手,师娘就这般脾气,平日看着好说话的紧,但谁叫你招惹到师娘了呢?这已经算是轻的了,若真让你随心所欲答复出来,方才的场面我都不忍心看。
被云韶扶去屋中,魏谦游心有余悸地朝门口张望了半晌,见那夫人没跟来才不显僵硬。来中土之前,还道是中土之人,并没有几个值得他注意的。如今还没出魏王府,遇到的几个便都不是善茬。
也不知道中州的情况如何了,这些日子他竟没心思去关心那些。也不知是对小晴儿和小玲儿的信任,还是因为潜意识的疏忽。但奇怪的是,如今想起,魏谦游依旧提不起思虑下一步打算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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