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坐在木桶里,冰凉的河水也无法让他冷静下来,心中的暴戾就像是千百年来积攒的怨气一般,想要撕咬,发泄,癫狂。
他只能用力的抓着头发,将头撞击在木桶边缘,然后压着嗓子发出一声声的低吼声。
义庄人员并不清楚程流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们只敢守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响声,毛骨悚然。
终于,屋子里面彻底安静了下来。
程流像是一滩烂泥沉在木桶冰凉的水里,双手紧紧抓着桶的边缘,一点一点的将自己拉出水面。
砰砰砰。
有人敲门。
“公子,你还好吗?”
门外响起了义庄探子的声音。
程流刚刚露出水面,捂着胸口回道:“在外面守着,其它的事情不该过问!”
门外那人顿时打了个冷颤,传说中的郡守大人不是如此啊!难道是升了州牧之后,膨胀了?
砰!
这一巨大的声响并不是在外面发生的,而是里面传出来的。
这位年纪不大的探子下意识的就伸出了手准备敲门,但动作停顿在了一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深吸一口气之后,还是收了回去。
正想转身离开,门吱呀一声的开了。
程流已经换好衣服,除了脸色惨白之外,倒也和之前见到的没什么变化。
“出发。”
“是。”
探子立马回头召集人马,众人快速上马。
而此时,远方一队轻骑朝着这边过来了,原本刚刚上了马匹的人顿时再次翻身下马,拿起手中武器提防着眼前的轻骑。
典韦骑马停在远处,确认是程流之后,连忙跳下马背,朝着他跑了过来。
“主公!您没事吧?”
程流摆了摆手,此时只觉得身体被掏空了一般,虚弱的不想说话。
典韦似乎也察觉到了,连忙将他扶上马背。
转而看向义庄的探子们,喊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家主……公子为何会变成这样?”
其余的探子隐约猜到此人的身份,义庄还保留有程流身边人的资料,听到问话之后,众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白天程流刚到义庄,是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
众人扶起之后,他只嚷着要冷水,然后就直接坐在了桶里,那些探子不敢多问,很快被赶出了房间。
来了的这几个时辰,他除了一直呆在房间里之外,有些人连面都没有见过,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此时见典韦带着怒气发问,众人噤若寒蝉,顿时不敢出声。
“不关他们的事情,有马车吗?送我回去。”
义庄有备一辆马车,听到程流说的话之后,便连忙拉了出来。
等程流坐上去之后,车队才缓慢前行。
程流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衔尾蛇终于是暗淡了一些,可他右手却肿了。
刚刚为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拳砸在了地板上,现在才感觉到整个右手掌几乎都麻木了。
原本大约是在三个时辰之前他就应该回到下邳,但是因为衔尾蛇忽然发作的原因,才将此事耽搁了。
如今虽然冷静了下来,但是浑身上下的力气仿佛忽然一下被抽干了一般,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这似乎是衔尾蛇带来的副作用,给了他强大的力量,但也有可能在某个关键时期,将他的力量全部收回去。
这似乎是一个魔咒一般,先前已经发生过两次了,而这一次的变故则比先前还要痛苦几分。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程流不知道,也不知道要如何改观。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浑身上下的暴戾之气蔓延时,他依旧还能保持一丝理智。
可如果有一天,这理智一旦丧失了呢?他会变成什么样?
程流想不出来,也不敢去想。
马车颠簸,他的心思逐渐安宁了下来,沉沉的睡意也跟着袭来,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嘈杂的声音响起,程流疲惫的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了掀开帘子的红薯和鱼幼夔两人。
“公子,没事吧?”
程流只是笑了笑,再次昏睡了过去。
他似乎做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的他手握长枪,在战场上奋勇杀敌,锣鼓震天,枪出如龙。
可下一秒,他便看到自己的胸口处射中了一根箭矢,鲜血逐渐的从心口蔓延,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但眼前的场景开始不断旋转,模糊。
下意识的,他努力睁开眼睛,一块毛巾贴着的额头擦拭,正好遮住了他的视线。
微微吐出一口浊气,他动了动指头,才发现那里似乎已经被包扎了,动弹不得。
擦拭的毛巾忽然移了开来,转而便听到这人忽然朝着门外喊道:“公子醒了!”
是江雪的声音,声音刚落下不久,门外便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屋子里便站满了人。
程流眯着眼睛看了个大概,都是熟悉的人,努力想要坐起身来,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
“我……我这是怎么了?”
红薯走上前来,摸了摸程流额头,轻声说道:“公子,您发烧了,典韦将你送回来时,你已经昏睡过去了。”
“我……睡了多久?”
红薯左右看了一眼,再次轻声说道:“两天一夜。”
鱼幼夔已经在吩咐下人准备好了一碗粥,就放在床边,但程流一点胃口都没有,转而先让其余的人出去,只留下了红薯和鱼幼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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