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收到的消息并非只有这么一些……
西线局势转变之火,防线由西羌蜿蜒的山脉退守到了金城门口,凉州的家门口都被羌族占领,凉州各地的地方官员联合上奏,请求朝廷主动出兵。
朝廷并未回复,但已经开始调遣兵马,并且发动不少义军勇士,继续广开国库,打算与西羌决一死战。
西北各处烽烟四起,反观南方表面平和,但是暗地里的波涛汹涌丝毫不逊色。
程流终于坐上了州牧位置,全国公文刚刚发布,荆州和益州的兵马忽然增长了数倍,甚至连带徐州兵马也有波及,不少豪强终于明目张胆的开始屯兵,陶谦即使想要压制,但是收效甚微。
正是这个节骨关头,主心骨程流还没有回来。
鱼幼夔嘴上说着没事,但眼底却满是关心。
原计划程流会在下午前到达,现在按照时间推算,恐怕要到傍晚去了。
“伍孚和他会面了吗?”
红薯再次确认了一遍消息,摇了摇头:“公子出宫时只有一人,伍孚自回了京城之后,便没了消息。”
“另外,公子昨夜遇到行刺,早上传出的消息说,黄成和董太后在昨晚都死了,或许是何进动的手。”
鱼幼夔轻轻叹息一声。
“最终的局面尚未形成,何进先破董太后,保全何太后的势力根基,之后再拿十常侍下手,看来每一步都走的很稳,也不知道这背后给他出谋划策的人是谁,几乎毫无破绽。”
红薯也有些诧异的说道:“宫中还有谁能料想到这些呢?更何况,何太后现在一心不在朝政之上,摆明了是要让何进和十常侍斗个你死我活,这种反应之下,十常侍也应该不会坐以待毙,张让和赵忠已经找过何太后了。”
此时坐在另一侧的田丰开口说道:“我想,即使找了何太后,也只是缓兵之计,现在的何太后根本不会让权力完全放在一方势力上,她只想互相掣肘的局面,所以明面上会限制何进和十常侍的朝中政权势力,但是背地里或许还是会不管不顾,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比如少帝以身体抱恙为缘由,彻底离开了宫中各政权党羽的视线,就说明朝中政权若是真要交替,何太后绝对不会插手,但最重要的一脉,一定是要听从她的指令。”
鱼幼夔问道:“那按照田先生的说法,现在应当宫中局势会如何发展?”
“难说,各地拥兵自重后,朝野一定会变得更为敏感,一旦有风吹草动,恐怕都会引起巨大的骚乱。此时最为明显的一个特征便是西羌大举入侵,但朝廷按住兵马两日之后才发兵增援,就是想看看各地的豪强是什么反应。”
田丰解释了一番之后,又补充道:“但这一切最后都是要朝廷来承担,西羌也是朝廷来面对,但不会伤其本身,也就是说,何太后现在想保的是根基,让汉室再苟延残喘多拖一会儿。”
红薯和鱼幼夔瞬间明白了,难怪要将少帝隔离起来,目的就是这么简单,但又很奇妙。
鱼幼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只要现在的情形不变,等我们回到扬州之后,我们的兵马一定是南方最强的,只要先守住丹阳郡,其它的一切都好说。”
红薯接话道:“就怕公子没有沉住气,先拿荆州和益州,那么眼前的局势或许就要翻转过来了。”
田丰摇了摇头:“只要汉室还有一口气在,公子都不会先动手,这是他和何太后之间的香火情,不到最后一刻,这香火不可能就此了断。”
难怪何太后最近做的事情越发难以预料,她是笃定了程流不会调转马头对抗朝廷,反而是会帮着她对抗各地豪强,这么一来的话,即使朝廷现在只有纸面实力,但是门口被守着,别人想要冲进来也没有这么简单。
“你们也不用替公子感到憋屈,这一步是他早就想好的,要想掌握南方局势,得用州牧这个身份去换,换了之后是隐忍还是继续拿下旁边州郡,就要看实际情况。这番进宫去面见太后,一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朝廷政权他不在乎,但是生杀大权他要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上。”
“所以州牧一事才会如此之快就确定下来,甚至其余州郡才刚刚反应过来,将兵马陡增一倍,可也突然无功。”
鱼幼夔终于是醒悟过来,沉声道:“所以,按照田先生的意思是,这个时机是,先让朝廷按耐不住,然后给程流一个出兵的机会?”
田丰点了点头。
这一盘大棋从流亡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想通了,甚至当时徐庶还说,如果真走到了这一步,程流必须手握二十万的兵权,并且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可缺。
如今都有了,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院内,义庄的人马已经轮换了十几班次,这是今天的最后一批,剩下的都在沿途等待程流。
再次看了眼时辰,但前面一批报信的人还没有回来,说明程流并未到达事先约好的路线歇脚,这最后一批始终站在院子里,甘宁和魏延两人都紧紧皱着眉头。
半晌之后,典韦已经按耐不住,直接进了大厅。
“红薯姑娘,还不去吗?天马上就黑了。”
红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别着急,得等下一批的人回来,不然可能会走弯路。”
如果程流不是走的指定路线,那么这最后一批的人派出去,很有可能就会大海捞针,到时候程流真有什么危险,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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