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官兵匆忙骑马走了过去,只有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随即又淹没在人海中。
亥时,也就是九点。
程流估算了一下时间,虽说洛阳最近管的严,但都是子时才宵禁,也就是十一点才开始,但今天春节却提前了整整一个时辰。
周围的人群刚刚热情高涨的气焰顿时被提前宵禁的消息浇灭,大人抱着小孩打算回家,而这卖艺之人刚刚端出收铜钱的破碗,便要准备收摊了。
程流走过去,拿出一袋银两直接丢在了他的碗中。
“很精彩,今日岁首,早些回家和家人团员吧。”
这卖艺之人抹了抹嘴上的烈酒,嘿嘿一笑:“官爷,小的靠卖艺为生,城里没有家人。”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清澈,一张脸唯独那双眼睛,令人心情平静,好似站在了山巅之上,又感觉世间万物如同刍狗,只剩下自然的凉风。
“那回我府中,今日岁首,我家里也还没团圆呢。”
江湖卖艺人腰杆挺直了几分,嘿嘿一笑,回了声好,继续收拾东西去了。
程流抬头望了眼天,若此时是宋朝,这漫天的星光之下,应该有无数绚烂的烟火炸开,红的黄的蓝的绿的……
看着看着,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是啊,我也没有家人呢……
随着他呢喃一声,卖艺人喊道:“官爷,都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程流回过神来,自顾自的走在前面,其余的人跟在后面,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都没有人敢靠前。
今日红薯亲自下厨,绣冬和春蝶打下手,只有秋红和夏蝉两人要盯着情报,腾不出空,直到饭菜上了桌才姗姗来迟。
今日这团圆饭分成了两桌,男女各一桌。
典韦喊着粗狂的声音,直接搬了几坛子烈酒放在桌下,一边嚷着来划拳,一边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碗。
徐庶和田丰则是不想划拳,宁愿玩行酒令。
这还是程流升级改造过的飞花令,两人上手也很快,对诗对不上的时候也学会了耍赖,直接自己作诗补上……
比如以鸟为题,田丰说了一句‘恋鸟归故里,清风伴相随’。
而徐庶老脸一红,也自作一首。
‘斜枝挂鸟窝,孩童树上搂’……
程流看着众人喜气洋洋,顿时也将阴霾抛到了九霄云外。
卖艺人倒是生疏,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众人笑,偶尔会附和几声,但也都是没头没尾的话。
程流看不过去,拉着他一起玩行酒令。
子时很快便到,门外忽然响起越来越多的马蹄声,有不少的民众还来不及回到家中,在大街上被官兵直接拖走了。
隔着一堵墙,外面的吵闹和喧嚣和屋内的暖和气氛格格不入。
酒过三巡,程流脸色通红,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衔尾蛇越发的滚烫,可他又不敢脱下外衣,怕人发现,只能是敞开衣领,撩起长袖,振臂欢呼。
这一幕属实有些滑稽,红薯看乐了,坐在另一桌捂着嘴偷笑。
直到门外忽然走进来一名不曾见过的密探,红薯才微微起身,不动声色的走了出去。
“查到了吗?”
“宵禁之所以会设成子时,是因为今晚城外有动静。”
红薯有些诧异。
“直说。”
“大约有五千骑兵从汉中绕道徐州直接到了洛阳,宫中为了掩人耳目,将宵禁时间提前了整整一个时辰。”
“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密探蒙上脸,轻声回道:“鱼幼夔。”
红薯回到屋内,这里面的气氛依旧高涨,但红薯却坐立不安。
之后,源源不断的情报从城里各处送了过来。
马元义的一万兵马并未入建邺城中,但驻守在城外,并且声称要见程流。
五千骑兵已经进入洛阳,直接入了皇宫,似乎编入禁军,统帅不祥。
张角信众已在除洛阳外的各州郡的地方官府门前贴出了告示,告示上书写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
自此,甲子年刚过岁首,黄巾军彻底将势力规整到了一起,朝着洛阳进发,势必要将这天下改写。
当晚,程流席散之后,只留下徐庶和田丰待在洛阳,带着魏延和典韦等人回到了建业。
马元义等候多时,此时已过子时,他的兵马已经安营扎寨,在距离建业大约三十里处设下驻防线。
程流坐在府中议事厅内,居高临下看着马元义,这位农民出身,却有着极高胆识的张氏兄弟亲信,此时手握一万兵权,腰杆自然挺的板正。
“丹阳郡坐拥京师脚下,原先兵马奇缺,只有官道通商天下一绝,以建业为首的商贾自发捐出军饷粮草响应此次起义,阁下如何看待?”
此时居然不以官相称,果然,马元义已经将洛阳当成了囊中之物了。
“无论程某如何看,张角以信众几十万的规模足以将洛阳城掀的血雨腥风,我的看法还重要吗?”
马元义并未坐在椅子上,依旧是站着,似乎这样气场能更强一些。
“阁下说的不错,可这捐出来的军饷到头来还是入了您的口袋,这您不会不知道吧?天公将军这是为顺应天道,起兵不为谋反,是为穷苦百信平凡,阁下身在军营,殊不知这天下已经乱了套,大几十万的流民无家可归,食不果腹。”
“若是长此以往,汉室不知兴衰,百姓却苦不堪言,您将建业放开,马某兵马顺势接手您在洛阳关口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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