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门口,先前招募的五位美女都低着头不言不语,唯独是有一人趾高气昂的站在一边指指点点。
此人上了年纪,看起来和徐左差不多大,满口黄牙都快掉光了,可说话的态度和气势依旧。
程流刚进门,便听到他说教。
“古往今来,女子如何能进的了私塾?更何况让你们教出来的学生能安心看书吗?”
“再者说,都说红颜祸水,祸水红颜,你们还未待嫁就留在深闺,少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不是更好吗?”
程流干咳一声,朝着他大步走了过去。
“这位老先生此言差矣,待嫁闺中的女子为何出不了门?是小脚被裹上了步,还是被人禁了足?这天底下但凡是有人烟的地方,为何女儿家就去不得?”
老先生转过头来,正想看看是谁这么不谙世事,敢出来顶撞他这位老先生。
这打眼一瞧,看出是程流,张了张嘴叹息一声。
“大官人,您有所不知,这做学问呐,没有这么简单……”
程流直接摆了摆手,看着那五人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要负责教授礼乐知识,无论男女,只要有人报名你们就让他们进来。另外,有军师治才的人也务必留下,你们教不了,我会让徐左来教。”
老先生听到这番话,显然是知道程流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顿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官人,万万不可啊!这天下奇才若都是出自女人手中,天下必乱啊!”
程流微微皱了皱眉,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外面围观的人群看的兴起,却没想到里面的程流已经怒火中烧,直接冲着老先生开始骂。
"开堂授课所教之学并不只是四书五经,还有礼乐,还有你口中的文化,还有战场上的纵横捭阖之术。"
“你上了年纪,只知道女人入不了学堂,女子出不了闺房,可这天底下的事儿,都是人制定的规则。今日我是丹阳郡守,我是这里的规则制定者,你不服从,大可以离开丹阳郡!”
老先生老泪纵横,含糊不清的回道:“大官人……老朽自幼熟读兵法,做了一辈子学问,难不成,在丹阳郡连容身之处都没有了吗?”
程流冷哼一声,语气颇为冷厉。
“有自然是有的,可你要是再阻挠我,就休怪我不尊老爱幼!”
开堂授课,岂止是做学问这么简单,外人只知道他随便找了五个女人来教课,却不知道这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整个丹阳郡的男人要么入伍参军,要么上了年纪从战场之上退下来的。
现在小小年纪的孩子有多少是上不起学的?即使是有钱人,在家里面请了先生授课,也只是短暂的,真正的教育和科技之所以停滞不前几百年,最根源的问题就是没有着重这方面的教育。
老先生还未起身,程流也稍微冷静了一些。
“老先生,如今田地灌溉,兵器改良,都需要知识的力量。这五位是我特意请来的,善于琴棋书画,知书达理,她们授课,有何不妥?若只是碍于女子身份,那你也无需多言,我已经做了决定。”
围观的人群中忽然走出了一人,他的皮肤黝黑,手中还握有一把破旧的锄头。
“大官人,小的在牛背上学认了几个字,可我家的小孩从出生到现在,还未习字,请问还能入您的私塾吗?”
程流微微点头,同时加大了音量冲着后面的人喊道:“这私塾不比以前,穷苦人家可以免费上,地主家的孩子也只要缴纳一部分的钱就够了,本官希望整个丹阳郡都能加入学习的浪潮中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越来越好,发展的越来越快!”
众人欢呼,老先生忽然也站起了身,嗫嚅着嘴唇,想说什么,可又欲言又止。
“老先生,你留下来吧,她们只会琴棋书画,我见过您的字,非常好看,以后你可以教大家认字。”
老先生有些意外。
“您从何处看过老朽的字?”
程流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了一本郡县志,指着上面的字说道:“整个丹阳郡,也就您老人家能写出这般好看的字来了。”
老先生再次老泪纵横,差点当场跪下,好在程流拦的及时。
“好了,既然你也同意了,我们也无需多言,从今天开始,这学堂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需要什么经费之类的,都从我们郡守府先扣。”
有他的这番话,老先生顿时鞠了一躬。
“替所有丹阳郡的读书人,谢谢大官人!”
程流嘿嘿一笑,摆了摆手,大步往外面走去。
围观的群众各个神采奕奕,他们知道,这天底下读书人的种子就要从丹阳郡生根发芽了。
春秋末年礼乐崩坏,原先打仗都是先下战书,然后告知于当地城主才能开战。
打不过也能挂一个免战牌在城外,甚至别人说今天喝多了,改天再战,便在战场外的五十里地大动干戈的安营扎寨。
可自礼乐崩坏之后,多少读书人放下笔拿起了长枪,又有多少人穿上了战袍跨上了战马之后,没有凯旋归来。
程流一边走,一边感慨,这天底下的事,没有比读书更重要的了。
从四方街沟渠上的桥经过时,程流因为走神的关系,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直接撞了上去,两人同时都后退了一步。
程流下意识的抬眼看向前面的人,见他举止怪异,穿着的服侍好像也不是中原人,心中顿时产生了疑惑。
可还没等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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