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木银泉此时才到,猜知是有了什么结果,便都围了上来。木银泉摆了摆手坐下道:“莫急,莫急,待老夫喝口水。”随即饮了一杯茶,长吁了一口气,这才说道:“老夫从宫里出来迟了些,险些被关在里面。”众人听了,才知道木银泉是在宫里呆了一整天。
木银泉接着道:“今天一大早,老夫带了两卷宋刻本的诗书,先前林公公索要,老夫没有舍得与他的,要知道宋刻本是很珍贵的,所谓一页宋纸一两金。到了宫门外,托人把话传进去,林公公便派了一名小太监出来把老夫接了进去,在东华门内的一处客厅里见着了林公公。林公公见了老夫送的两卷宋刻本的书,高兴地满张老脸开了花,说以前出银子求购没有到手,今日老夫自家送上门来,定有事情相求。老夫说:‘没错,送礼办事,向公公打听一个人,先前的国手太监李公公……’”
说到这里,木银泉停下来呷了一口茶,接着道:“老夫一提国手太监李公公,林公公忽然脸色大变,连忙退了左右太监,问老夫打听李公公做什么,他已不在宫中,失踪多时了。我说这件事老夫知道,今儿个应几位棋道上的朋友之请,来打听打听那位国手太监李无三是否的藏书中得到了一本棋家的妖书邪谱?那林公公一听,立时惊吓之极,忙叫我小声些。老夫觉得事情有门儿,便尽力追问。那林公公唉声叹气,像是十分懊悔的样子,就是不正面回答老夫的话,只说这件事老夫不要再管,否则皇上知道了,会杀他的老头。老夫磨了一天,再也没问出个结果来,看看天色已晚,只得告辞,说明天再来。那林公公一听老夫说明天还要来,慌得连忙表了态,有话明天宫外说,宫内多有不便。我便说:‘好吧!明天到老夫家来,定要说个明白。’林公公无奈之下,只得应了,但要老夫保证,不得有外人在场,老夫也自应了他。这不,就回来晚了。”众人闻之,各是惑疑。
刘百溪道:“我们的猜测还是有道理的,看来林公公是位知情人,但他为什么如此紧张害怕,却也奇怪?”方国涣思虑了片刻道:“林公公也许知道李无三习练鬼棋邪术的真相,可能是他向李无三提供的大内所藏禁书中的妖书邪谱,此人是解开李无三鬼棋杀人真相的关键,明日还望银泉先生细加追问,定要讨个结果来。”木银泉道:“方公子放心,这个老夫晓得,当尽力而为。”又聊了一会棋上事,木银泉便起身别去了。
第二天中午,木银泉才来到了百溪棋馆,在客厅上一坐下,便摇头叹道:“这个老怪物,死板得很,追问了一头晌,还不肯说出实情来,老夫急了,说公公再不讲出个一二来,叫我回头无法对朋友交待。老夫明日便到宫门外乱嚷嚷,说林公公私下让大内藏书流出宫外,散落民间,以让皇上知道,治他失职之罪。这下子真把林公公震住了,便说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有违太祖皇帝遗训,事已至此只好说出了。林公公于是提出,事关棋上的秘密,要亲自对托请老夫的那几位棋道上的朋友讲,也就是方公子与百溪先生,自要全部讲出事情的真相。但有个条件,以后不要再来找他,更不要让这些事情被宫中知晓,日后的一切事情便与他无关了,并且约定了一个去处,让我们明晚去见他,还要我们确保安全,老夫自然都依了他。”众人听罢,这才稍安。刘百溪道:“事已至此,就这么办好了。”方国涣点头道:“也好。”
午饭后,方国涣、卜元二人来到了那家客栈探望曲良仪,曲宁儿见了他二人,很是欣喜,但又告知,曲良仪上午又发作了两三回,多亏有伙计拦着才没有跑出去,这时已是累了,躺在床上睡去了。方国涣又安慰了曲宁儿一番,见曲良仪还算好,心中稍安,随后与卜元寻到了先前那名伙计,又与了他五两银子,叫那伙计到医药铺去,抓几包安神的药回来,煎了与曲良仪吃,自知无什么大用,但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傍晚,木银泉早早来到了百溪棋馆,约了刘百溪、方国涣、卜元三人,出门雇了四顶轿子向东行来。穿过几条街道,七转八拐地进了一条胡同,待走到一座宅院门前,先头的木银泉把轿子喊住了,四人便下了轿,卜元用银两打发了轿夫。木银泉这时上前轻轻扣了三下门环,门一开,探出一名小童来,见是木银泉,便把门开大些,让进了四人,又随手把门关了。木银泉对那小童道:“小岩子,林公公几时到的?”那小岩子道:“候先生半天了,快些过去吧。”木银泉又对卜元道:“烦请卜壮士在院里守了,以防止生人突然打扰。”卜元道:“有卜某在此,各位放心便是。”说完,自从背上解下霸王弓,在院子里巡视了。
此时,天色已黑了下来,那个小岩子引了木银泉、刘百溪、方国涣三人穿过一条长长的过道,来到了庭院深深的后院。走至一处房门前,小岩子止了步道:“林公公就在里面,各位进去吧。”说完,自家到另一房间去了。木银泉推开房门,与刘百溪、方国涣进得屋来,见对面一盏油灯下,木然地坐着一位白发皓眉、老态龙钟、年近百岁的老太监。木银泉上前拱了拱手,道:“林公公,我的两位朋友刘先生、方公子到了。”那林公公淡淡地道:“三位坐吧,老身有话说。”随即睁开了一双混浊无神的眼睛,显得又为苍老了许多。
刘百溪、方国涣二人自朝林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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