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拿着被子把少女裹住,见少女毫无生气地任她摆弄,她伸手探探额头,“发烧了,高烧少爷!身上还有小口子!哎呦,真是胡闹,身上有伤怎么能淋雨呢,会发炎的呀!快搭把手先把小姐带上去洗澡!”
“快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快!”覆宴接过顾鹿,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心底升起从未有过的心慌。
覆宴神色复杂地坐在顾鹿的床上,王妈和女仆抱着顾鹿走过来,欲言又止还是放下了,离开了。
顾鹿安安静静地任他摆弄,一点要醒过来的样子都没有,呼吸微弱地快感觉不到了。
女医生原先轻松地表情逐渐改变,女医生凝重地看着覆宴,“覆少爷,我记得我提醒过您,顾小姐不能淋雨。”
“她怎么样了?”
“发高烧了,温度降不下来,再烧下去会傻的。而且伤口淋了雨,要发炎了。她是个女孩子!”
女医生生气地留下药就想离开了。
“林医生,我希望你留下来。”覆宴垂着刘海,林清清是顾家原先的家庭医生,最清楚的顾鹿的情况,并不是属于覆家。
林清清看了一样床上的少女,她低叹了口气“如果覆少爷不喜欢小鹿,就尽早把她送走,不要在她依赖你的时候再抛弃她,我会留下的。”
林清清给顾鹿做了9年的医生,发现她似乎在她父母去世的时候发生了改变,她也只是说着没事的。
覆宴转头看了一眼顾鹿,“我知道了”
林清清离开了,覆宴走到少女旁边,掀开她的被子,以往白皙的手臂小腿,布满了狰狞微小的伤口,手臂青的发紫。
顾鹿闭着眼,眼角淌着泪,苍白的手拽着被角,嘴巴张开发出微弱地声音,“不…赶我走…”
覆宴心脏如同被一只手紧紧拽着,他伸手把女孩抱紧,“不会的,骗你的,不会赶你走的。”
顾鹿安安静静地躺在覆宴怀里,即使洗干净了,也像只失去灵魂的布娃娃,毫无生气,手脚冰凉。
覆宴抱着她的手脚试图捂暖,却怎么捂都是冷的,他伸手擦掉顾鹿眼角干涸的眼泪,“顾小鹿,我不赶你走。”
原先只是厌恶老爷子硬塞给他,厌恶被人干涉任何事情。
却也是表面上对她厌恶,女仆私底下有不敬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还是忍不住因为她的一举一动牵动,也还是为了和老爷子置气,故意冷脸对她,她也还是好脾气蹲在花园等他回家,软软地叫他覆宴。
顾鹿听不到他的声音,她只觉得脑袋很疼很疼,连呼吸都疼,她好像听到了爸爸妈妈的声音,她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逆光的父母,她流着泪用最后的力气扑进爸爸妈妈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覆宴猛的被顾鹿拽住了手臂,他正要喊管家把医生叫进来,顾鹿的手又如同失去力量一般,垂了下来,脸色接近油尽灯枯般苍白,最后的血色都消失了,呼吸微弱地可以忽略,像极了回光返照。
“管家快把把林清清叫来。”覆宴额头上的青筋抖动,他低吼着,胸口振动顾鹿,布满伤痕的手指动了动。
“顾鹿你醒过来你听到没有?不然我就不然让你爸爸妈妈下葬。”覆宴像是魔怔了一样,想起了唯一让顾鹿反应最激烈的就是她那准备下葬的父母,顾明和于黎身份特殊至今还没下葬。
顾鹿隐隐约约听到爸爸妈妈,她努力掀开眼皮,看到了这个边颤抖边红着眼好像在害怕什么,她从未见过的覆宴。
林清清一进来,脸色一变,“快,送她去医院,她要不行了。”
顾鹿突然想起以前那个对她极其温柔的覆宴,她从前是叫他阿宴的,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直到覆老爷子心疼小小年纪她成为孤儿,恰好覆宴又同他一块长大,便把她托付给覆宴,明面上是托付,暗地里其实是要覆宴娶她,替死去的顾父顾母照顾最后的遗孤。
她很清楚覆宴有多么厌恶覆家干涉他的任何事情,她还是听老爷子的话来了,但是她再也不叫他阿宴了,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顾小鹿了,虽然他没有苛刻她,但是她感觉到他眼底有隐隐约约的厌恶。
她笑了,苍白的唇勾勒起极其艳丽的笑容,用力地喘了口气,她吃力地伸手擦掉他眼睛的泪,声音微弱的让人心疼“阿宴,我可…能去…陪爸爸妈妈了,不能…再……打扰你了。”
覆宴听到这一声熟悉的阿宴,他楞在原地,猛然回想起,那只灵动又有些胆大包天的小鹿,何曾像现在这般说话唯唯诺诺,半天说不出来的。
“顾鹿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不会让你爸爸妈妈下葬的。”覆宴死死搂着顾鹿搬出顾明于黎试图挽留。
顾鹿的手划过覆宴的脸,像小时候那样轻轻的捏了一下,“阿宴,真…真小…气……”
嘴角那抹如同冬日初雪那般干净的笑容,夹杂着要凋零极致的美。这像极了覆宴初见顾鹿最干净无忧无虑的笑容。
手残忍地失去重力,垂在旁边,她悲凄又努力地看着覆宴想记住他的样子,准备合上遗憾的眼睛。
林清清和护士推着病床走过来,林清清脸色一变,往她嘴里塞了药,摁住的人中。
顾鹿被护士从覆宴怀里抢过来,迅速被推走。
“小鹿坚持住,不会有事的。”林清清擦掉她眼角的眼泪。
“清清姐姐…我好累,我不想再…打扰他了。让我去陪爸爸…妈妈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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